第375章 血路突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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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药苦涩刺鼻,像陈年的艾叶混着某种树根。</p>

刘铁柱刚嚼了两下,嘴里就腾起一股辛辣,疼得他眼前发黑。</p>

但奇怪的是,那股牙根深处的蠕动感,竟然减轻了。</p>

"这是什么?"</p>

"断肠草。"老钟面无表情,"能暂时麻痹莲芯。"</p>

刘铁柱瞳孔一缩:"你知道我嘴里长的是什么?"</p>

老钟没直接回答,而是扯开自己的衣领,锁骨下方,有个已经褪成淡青色的莲花烙印,花瓣边缘延伸出细密的黑色纹路,像蛛网般爬上脖颈。</p>

"每个实验体都有植入物。"老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的在牙床,我的在脊椎,女医生的在太阳穴下面,顾明远要找的,就是这些还能共振的活体信号器。"</p>

洞外突然传来夜枭的叫声,三长两短。</p>

老钟猛地站起身,独臂抄起猎弓:"他们来了。"</p>

吴老歪艰难地撑起身子,步枪抵在肩上:"多少人?"</p>

"至少十个。"老钟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带着狗。"</p>

刘铁柱抓起地上的日军短刀,刀刃在火光下泛着冷光。</p>

他的右臂还在疼,但那股草药麻痹了獠牙根的异样感,反而让头脑清醒了不少。</p>

"不能硬拼。"他哑声道,"老钟,这山洞有别的出口吗?"</p>

猎户的独眼闪了闪:"有,但得钻一段地下水道。"</p>

"带吴老歪走。"刘铁柱站起身,右臂的伤口因为突然的动作又渗出血来,"我断后。"</p>

"放屁!"吴老歪一口啐在地上,"老子打鬼子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p>

老钟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p>

洞外的狗吠声越来越近,间或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是枪械上膛的声音。</p>

"来不及了。"老钟压低声音,"水道入口在神龛后面,只能容一个人爬过去,你们先走,我熟悉山路。"</p>

刘铁柱摇头,一把扯下脖子上染血的绷带,缠在右手掌心上,牢牢裹住短刀刀柄:"三个人一起走不掉,总得有人拖住他们。"</p>

他看向吴老歪,老兵浑浊的眼睛里燃着最后一点火星,那是将死之人独有的狠厉。</p>

"陈参谋的笔记本。"吴老歪突然开口,"最后一页,你看了吗?"</p>

刘铁柱一愣,他翻到笔记本最后,发现封底内侧用铅笔匆匆画了幅简图,鹰嘴峰地底有个巨大的环形结构,中央标着"rs-7",周围辐射出七条通道,每条通道尽头都有个小房间,标着数字。</p>

第七个房间上画了个叉,旁边写着:"朱在此,勿让她唱。"</p>

"这是"</p>

"矿坑下面的结构。"吴老歪咳嗽着,嘴角溢出血沫,"陈参谋死前,用望远镜看了三天画的。"</p>

洞外的狗突然狂吠起来。</p>

脚步声逼近,有人用生硬的中国话喊:"里面的人听着,交出刘铁柱,饶你们不死。"</p>

老钟的独臂已经拉开猎弓,箭尖对准洞口:"是顾明远的副官,那个叫高桥的日本人。"</p>

刘铁柱盯着地底结构图,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第七通道尽头的小房间,墙壁上画着密密麻麻的音叉。</p>

唱共振音叉</p>

电光石火间,他猛地明白了陈树仁的警告。</p>

"不是唱歌。"刘铁柱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嘶哑,"是频率,朱秀兰脑子里的莲芯,能发出特定频率的声波,顾明远要她用这个激活地下的东西。"</p>

老钟的箭嗖地射出去,洞外传来一声惨叫。</p>

猎户迅速又搭上一支箭,独眼死死盯着刘铁柱:"rs-7到底是什么?"</p>

刘铁柱的视线落在地图中央,那个环形结构上,寒意顺着脊梁爬上来:"是地震武器。"</p>

"地震武器?"吴老歪的嗓子像破风箱,"小鬼子留下的?"</p>

刘铁柱点头,指着笔记本上的标注:"昭和二十二年,日本人投降前没完成的计划,利用特定频率的共振,诱发地层断裂。"</p>

洞外的枪声突然密集起来,子弹打在岩壁上,崩落的碎石像雨点般砸下。</p>

老钟射完最后一支箭,猛地拽开神龛后的石板:"走!"</p>

水道入口黑黢黢的,散发着潮湿的霉味。</p>

吴老歪还想说什么,被老钟一把推进去:"活着出去,告诉上头地底下有什么。"</p>

刘铁柱没动,右手紧握短刀:"你们先走,我拖住他们。"</p>

"放你娘的屁!"吴老歪在狭窄的水道里扭头怒吼,"要死也是老子先"</p>

话没说完,一颗手雷滚进洞口!</p>

刘铁柱想都没想,飞起一脚把手雷踢回去。</p>

轰隆一声巨响,洞外惨叫声四起。</p>

气浪掀得他踉跄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岩壁上,刚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p>

"走啊!"他冲老钟吼道。</p>

猎户的独眼里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咬牙钻进水道。</p>

石板合拢的瞬间,刘铁柱看到老钟最后的口型:"矿坑汇合。"</p>

洞外的硝烟散了些,七八个黑影已经摸到洞口。</p>

为首的穿着国军制服,领章却是青天白日徽,右手握着的南部十四式手枪还冒着烟。</p>

"刘队长。"那人咧嘴一笑,露出颗金牙,"顾长官请您喝茶。"</p>

刘铁柱认得这声音是高桥,顾明远的副官,真正的日本人。</p>

"喝茶?"刘铁柱啐出口血沫,獠牙根的麻痹感正在消退,尖锐的疼痛又回来了,"老子只喝断头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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