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柱脸色大变,拉着朱秀兰冲入暗道,身后子弹打得石屑飞溅。</p>
穿过墓地后,他们混入凌晨的集市人群。</p>
信封里除了一张当票,还有神父未说完的警告。</p>
朱秀兰的药囊,可能被陈志明动了手脚。</p>
"不可能!"</p>
朱秀兰检查药囊的手在发抖。</p>
"这些药一直贴身…"</p>
她突然停住,从夹层取出一粒伪装成草药的金属丸。</p>
看着金属丸,朱秀兰不可置信瞪大眼珠子。</p>
这这是追踪器!</p>
刘铁柱立即将它扔进路过的粪车,同时注意到当票上的地址,城东永昌当铺,典当物品注明怀表一件。</p>
"调虎离山。"</p>
他拉着朱秀兰转向城西,"当铺肯定有埋伏,我们先去找"</p>
一声尖锐的哨响打断了他的话。</p>
街角转出十余名持枪日军,为首的正是陈志明。</p>
他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在看到朱秀兰时闪过一丝波动。</p>
"秀兰,好久不见。"</p>
朱秀兰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为什么?"</p>
陈志明推了推眼镜:"科学无国界,老师的研究可以终结这场战争,而你们只想把它埋没。"</p>
他突然用日语下令:"抓活的!"</p>
枪声在狭窄的街道炸响。</p>
刘铁柱打灭最近的路灯,借着黑暗掩护且战且退。</p>
拐过两条街后,朱秀兰突然拽着他钻进一家妓院的后门,这里竟是她学生时代好友翠喜的住处。</p>
翠喜二话不说藏起他们,同时带来惊人消息。</p>
陈志明今早押送一批物资去了北山,那里新发现了铜矿脉。</p>
"北山?"朱秀兰展开那半张地图,"父亲标记的矿脉在南山,陈志明在误导日本人!"</p>
刘铁柱研究着两张残图:"合起来看,真正的矿脉在"</p>
他的手指停在贯穿南北山的一条虚线,"地下河!日军建在地面上的设施都是幌子!"</p>
翠喜又透露一个重要情报,明天将有日军高官来视察,陈志明必须出席。</p>
这是他们夺取另半张地图的唯一机会。</p>
深夜,朱秀兰为刘铁柱擦拭猎刀时,突然问道:"如果如果我被陈志明控制,你会怎么做?"</p>
刘铁柱沉默良久,将一颗子弹推入弹仓,神色认真说道:"我会带你回家。"</p>
………………</p>
永昌当铺的铜铃,在晨风中叮当作响。</p>
刘铁柱戴着草帽,扮作乡下农夫走进当铺。</p>
柜台后的朝奉抬起眼皮:"当什么?"</p>
"祖传的铜烟锅。"</p>
刘铁柱操着浓重的口音,同时将当票推过去,"俺叔说能赎回来。"</p>
朝奉看到当票明显一怔,转身喊道:"掌柜的,三年前的当票。"</p>
里屋走出个戴瓜皮帽的干瘦老头,他盯着当票看了半晌,又仔细打量刘铁柱:"当期早过了。"</p>
刘铁柱拍出一踏票子:"加钱。"</p>
"俺叔临死说,这烟锅是祖上从宫里带出来的。"</p>
掌柜的眼中闪过贪婪,转身取来一个小锦盒。</p>
打开瞬间,刘铁柱看到铜制怀表上刻着"朱门永昌"四字,这正是朱教授的信物!</p>
就在交接刹那,里屋帘子突然掀起,三名持枪日军冲了出来。</p>
刘铁柱早有防备,柜台上的算盘猛地砸向最近敌人的面门,同时侧身滚到立柱后。</p>
枪声大作,朝奉当场毙命,掌柜的吓得钻到柜台下。</p>
刘铁柱趁机跃上楼梯,按照计划将敌人引向二楼。</p>
窗外,朱秀兰正顺着晾衣杆爬向当铺后窗。</p>
最危险的环节来了。</p>
他们赌陈志明会将真地图藏在比当铺更安全的地方,而怀表本身就是线索。</p>
二楼走廊尽头,刘铁柱被几十名日军逼入死角。</p>
千钧一发之际,后窗爆裂,朱秀兰荡着绳索飞踢而入,药粉撒向敌人眼睛。</p>
两人配合默契,很快解决三名日军。</p>
掌柜的正要逃跑,被刘铁柱一把揪住:"谁指使你设伏?"</p>
"陈陈先生"掌柜的哆嗦着交代,"他说来赎怀表的人知道地图下落。"</p>
朱秀兰检查怀表,在表盖夹层,发现一张微型底片。</p>
"需要显影药水"</p>
突然她瞳孔一缩,怀表秒针停在8:15,而表盖内侧刻着"南山书院"四个小字。</p>
"8月15日是父亲忌日,他每年都会去南山书院。"</p>
朱秀兰恍然大悟,"另半张地图在那里。"</p>
他们刚离开当铺,远处就传来警笛声。</p>
刘铁柱带着朱秀兰钻进一条暗道,这是翠喜提供的妓院密道,直通城外乱葬岗。</p>
正午的烈日下,两人扮作扫墓人混出城门。</p>
南山书院在城东十里处的松林中,早已荒废多年。</p>
路上,朱秀兰显得心事重重。</p>
"陈志明故意留下线索,这是个陷阱。"</p>
刘铁柱说道:"但我们必须跳。"</p>
"铜矿位置,关系到整个江淮的安危。"</p>
书院残垣断壁间,野草疯长。</p>
按照怀表提示,他们在朱教授当年常坐的亭子石桌下,发现了暗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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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果然有半张地图和一个密封的信封。</p>
信封中是朱教授临终前,写给陈志明的信。</p>
"若你见此信,说明已背弃誓言。天火计划关乎民族存亡,吾宁毁之。"</p>
信纸背面是用隐形墨水写的坐标,这才是真正的矿脉位置!</p>
"父亲早就防备着他。"朱秀兰泪眼朦胧。</p>
"小心!"刘铁柱猛地推开朱秀兰。</p>
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p>
陈志明带着二十多名日军包围了书院,他手中的枪还在冒烟。</p>
"秀兰,把地图给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