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傲慢的态度，立刻激起了记者们更强的好胜心。</p>

“那么，教练，”另一位记者立刻站起，“您是否可以解释一下，您的助理教练罗兰·科赫先生，为何在半决赛前突然离职？这是否与那篇报道有关？”</p>

“科赫先生是因为家庭原因，主动向俱乐部提出的辞职。”道姆的回答滴水不漏，“我尊重他的个人选择，并祝他未来一切顺利。下一个问题。”</p>

他像一个熟练的政客，用最官方的辞令，将所有尖锐的问题都挡了回去。</p>

直到一个记者，问出了那个他无法回避的问题。</p>

“教练，外界盛传您准备了‘秘密武器’来对抗林远的‘东方神秘力量’。面对这样一个几乎无法被战术限制的球员，您真的有信心取胜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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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问题，道姆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容。</p>

“信心？”他靠在椅背上，环视全场，声音里充满了强大的感染力，“先生们，你们似乎搞错了一件事。足球，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运动。”</p>

“他们面对的，是科隆。是一支拥有百年历史、拥有全德国最狂热球迷、并且在我的带领下，意志力已经磨炼到巅峰的、真正的德甲球队！”</p>

“我们不会专注于某一个球员，我们会用一个整体，去摧毁他们的体系。胜利，只会留在科隆。下一位。”</p>

……</p>

紧接着，轮到纽伦堡的主教练恩宁和林远，走上了发布台。</p>

现场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顶点。</p>

所有的镜头，所有的长枪短炮，都对准了那个穿着一身休闲运动服，神情淡然的年轻人。</p>

“林远先生！”一个德国记者抢先提问，“对于当初科隆俱乐部只愿意为您提供一份月薪两万欧元的报价，您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p>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的回答。这是一个绝佳的、可以尽情嘲讽对手的机会。</p>

然而，林远只是拿起话筒，脸上露出一个略带无辜的、恰到好处的困惑表情。</p>

“两万欧元？有这回事吗？”他挠了挠头，仿佛在努力回忆，“抱歉，我收到的报价太多了，可能我的经纪人觉得这个数字不太重要，所以没有告诉我。”</p>

“噗”</p>

现场响起了一阵压抑不住的笑声。</p>

“那么，林远，”伊莎贝拉·科赫站起身，“对于道姆教练刚才那番‘用整体摧毁体系’的言论，您怎么看？”</p>

林远看向伊莎贝拉，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p>

“道姆教练说得很有道理。足球确实是一项集体运动。”他先是给予了肯定，随即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但有时候，一个足够优秀的个体，是可以让集体变得更好的。我很期待，和一支‘意志力达到巅峰’的球队交手，那一定会是一场非常有趣的比赛。”</p>

发布会结束，两队各自回到更衣室，进行最后的准备。</p>

纽伦堡的更衣室内，气氛有些微妙的紧张。</p>

皮诺拉鬼鬼祟祟地凑到京多安身边，压低了声音。</p>

“伊尔卡伊，你说……那个道姆教练，他不会真的有什么诡异的石板吧？”</p>

“我今天从走进球场开始，就感觉身上凉飕飕的，后脖颈子直冒冷气。你说，会不会是那个什么‘古巴比伦的诅咒’显灵了？”</p>

“哈维尔，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我们是职业球员，要相信科学。”</p>

“可林他……”皮诺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林远，“他不就是最大的不科学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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