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剑沙姬仍旧冷着脸：“你和朝阳一样，是必须被保护的。”</p>

“你喜欢朝阳。”赫尔赛斯带上了几分认真，就像是在说什么至言真理：“她不希望你这么做，死亡，你就见不到她了。”</p>

美剑沙姬的脸色猛地一僵，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心脏。</p>

她猛地别过脸，黑色的发丝被风卷到唇边，遮住了瞬间颤抖的睫毛。</p>

“胡说什么。”声音冷得像冰，却比刚才少了几分锐利，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慌乱。</p>

喜欢？</p>

她怎么会喜欢那个傻乎乎的、整天“happy”挂在嘴边的女孩。</p>

可赫尔赛斯的话像颗投入深潭的石子，荡开的涟漪却偏偏撞在最柔软的地方——她想起凑朝阳拉着她的袖子跑向冰淇淋摊时，发梢扫过她手腕的温度；想起那丫头举着融化的甜筒，一脸懊恼却还是把最后一口塞给她时，眼里的光。</p>

如果死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p>

这个念头让她指尖发冷。</p>

赫尔赛斯看着她紧绷的侧脸，没有再追问，只是安静地站着，像在给她时间消化这句话。</p>

他不懂什么千年的仇恨，也不懂什么同归于尽的决绝，他只知道，失去会让人难过——就像冰淇淋化掉时的可惜，像花环被碾碎时的不适。</p>

贝利亚在一旁嗤笑出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凝滞。</p>

“真是无聊。”</p>

他靠在岩石上，双臂抱胸，眼神扫过美剑沙姬僵硬的背影，又落在赫尔赛斯身上，带着点嘲弄：“你以为说几句漂亮话就能让她放弃？赫尔赛斯，我的哥哥，她的执着跟以前的你比，那可真是比尘埃还小。”</p>

赫尔赛斯转头看他，眼神很认真：“她不应该死。”</p>

“该不该，不是你说了算。”</p>

贝利亚挑眉。</p>

他话锋一转，看向远处那团越来越清晰的紫色星云，语气陡然变得桀骜。</p>

“要是搞出大动静，我不介意比你先毁了这里。”</p>

最后那句说得含糊，却精准地戳中了在场两个人的心思。</p>

美剑沙姬猛地回过头，眼里的震惊还没褪去，就撞上贝利亚那副“老子只是嫌麻烦”的神情。</p>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咬紧牙关，转身走向岩石边缘，望着那座在阴影下逐渐模糊的城市。</p>

风更急了，掀起她的裙摆，猎猎作响，却再没刚才那股玉石俱焚的决绝。</p>

赫尔赛斯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贝利亚，忽然觉得，空气里那股沉重的压迫感，好像悄悄淡了些。</p>

也许，死亡不是唯一的答案。</p>

就像冰淇淋会化，但还能再买；花环会碎，但还能再编。</p>

有些东西，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再拥有。</p>

是这样吗？</p>

他想。</p>

可能吧。</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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