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逻辑里，伽古拉说的每一句话都值得被认真对待——哪怕是带着刺的、带着调侃的，只要是从伽古拉嘴里说出来的，就该被郑重接住。</p>

伽古拉看着他那双毫无杂质的眼灯，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像个幼稚的笑话，他转过身，背对着「血君主」，肩膀却悄悄垮了下来，连衣间的褶皱都泄了气。</p>

“真是……败给你了。”</p>

他嘟囔着，声音轻得像星尘落地：“端茶倒水就不必了，你这手一抬能掀了半拉星系，别把我酒杯砸了就行。”</p>

「血君主」没说话，只是掌心微微倾斜，让他能更舒服地靠着自己的指节。</p>

宇宙风卷来一缕极淡的酒香，像是从某个遥远的酿酒星球飘来的。</p>

“找到酒了。”「血君主」忽然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p>

伽古拉猛地回头，就见「血君主」另一只手的指尖捏着个小巧的银壶，壶口还冒着点白色的气，一看就淬了最烈的星蒸馏液。</p>

“哪来的？”</p>

他挑眉。</p>

“顺手取的。”</p>

「血君主」把银壶递过来，动作小心得像捧着易碎的星晶：“风说，这是能烧穿暗物质的‘星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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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古拉接过来，指尖触到壶身的温度，不烫，却暖得正好。</p>

他拔开塞子，一股辛辣又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果然是他没喝过的烈味。</p>

“算你有点本事。”</p>

他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液滑过喉咙，带着灼人的热意一路烧到胃里，却奇异地驱散了刚才那点别扭的燥热。</p>

「血君主」安静地看着他喝酒，眼灯里映着他仰头时扬起的下颌线，映着酒液沾在唇角的光泽，像在欣赏一幅比星云更璀璨的画。</p>

伽古拉喝到半壶，才想起什么似的，把壶递过去：“你不尝尝？”</p>

「血君主」摇头：“你喜欢就好。”</p>

“切，老古董。”伽古拉嘴上嫌弃，却把剩下的半壶塞回他手里：“拿着，下次找不着酒就靠它应急。”</p>

「血君主」乖乖接住，收入血空间。</p>

宇宙在他们周围缓缓旋转，远处的红巨星残骸正在凝聚成新的行星，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运行，只有他们掌心这片小小的空间，藏着不为人知的柔软。</p>

伽古拉靠在「血君主」的指节上，看着新形成的行星渐渐有了大气层，忽然低声说：“喂，赫尔迦。”</p>

“嗯？”</p>

“我当‘夫人’…也不是不行。”</p>

他说得飞快，像怕被星风听见；“不过得先试用几百年，不合格就给我卷铺盖滚蛋。”</p>

「血君主」明显愣了，随即，那暗哑的嗓音里泛起从未有过的波动：“好。”</p>

这次的“好”，带着点微不可闻的颤音，却比任何承诺都更让人安心。</p>

伽古拉别过脸，认栽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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