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动静？”</p>

吴狠儿压低声音，挑了挑眉毛。</p>

秦痒没说话，只是凝神细听，片刻后眉头皱得更紧：“像是……有人在里面抓门板？”</p>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沙沙”声，这次更明显，像是指甲在粗糙的木板上刮擦，听得人头皮发麻。</p>

江真悄然起身，挪到院子中央，目光落在那把锈锁上。</p>

锁是扣死的，没松动的迹象，说明屋里的人根本没碰锁，只是在门后弄出了声响。</p>

“你能用浮屠眼看见这屋有什么吗？”</p>

秦痒走了过来，看向江真，声音压得极低。</p>

江真摇头：“隔着东西，什么也看不见。”</p>

就在这时，灶房方向传来脚步声，梁仓端着个空木盆从里面出来，刚要往院外走，瞧见三人都盯着角落那屋，脸色猛地一白，脚步顿住了。</p>

“你爹……是不是把什么野味锁在那里面了？”</p>

吴狠儿扬声问道，语气带着审视。</p>

“这…”</p>

“俺……”</p>

梁仓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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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灶房的门“吱呀”开了，梁山抱着几床褥子走了出来，看见院子里的情形，脸色骤变，厉声对梁仓道：“不是让你回屋睡觉吗？在这儿磨蹭什么！”</p>

他说着，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那间紧锁的屋门上，喉结滚了滚：“怎么了？几位站在那里干什么？”</p>

“那屋里关着什么？”秦痒直视着他，语气不容置疑，“我们听见里面有动静。”</p>

梁山脸上的镇定散了大半，干笑两声：“没…没什么……是我家那口子，她身子不好，怕见人，平时就锁在屋里静养……”</p>

“静养？”</p>

三人相视一眼，皆是感到有些诧异。</p>

梁山的脸涨得通红，手里的油灯晃了晃，灯芯爆出个火星：“她脑子不太清楚，犯起病来会打人，锁着是怕她伤着人……让几位见笑了。”</p>

那屋里的动静不知为何停了，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p>

梁山额角渗出些细汗，不等三人再追问，忙将怀里的褥子往前递了递，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夜里凉，我给几位添几床褥子，铺着暖和些。快些回屋歇着吧，卯时还得赶路呢，养不好精神可不成。”</p>

他说着，就往三人住的偏房走，脚步匆匆，像是多待一刻都难熬。</p>

吴狠儿瞥了眼那间紧锁的屋，又看了看梁山紧绷的侧脸，随后挠了挠头道：“有劳村长费心了。”</p>

秦痒没说话，目光在那屋门上停了片刻，才转身跟着梁山往偏房走。</p>

江真殿后。</p>

谁料他刚走出几步，就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微弱的呢喃。</p>

“剥了皮…去了骨…埋在花下当肥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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