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把我的新袍子扯烂。”</p>

伊莱尔抱着茶小口小口喝着，有点莫名其妙，听斯内普那一顿瞎扯，她的心情竟然好了许多，意识仿佛重新回归了现实。</p>

她闻声回怼：“是他先惹的事，你好意思扣我的分？”</p>

“扯烂一个袍子而已，等圣诞节我送你10个新袍子怎样，反正你来回就那一身黑。”</p>

斯内普轻呵：“我这可是高级定制，每件都有不一样的特点。”</p>

伊莱尔嘁一声，和塞尔达的毛似的呗，五彩斑斓的黑。</p>

她垂眸望着杯子里的茶。</p>

不知为何，伊莱尔突然想和他说说薇薇安跟梅林的事。</p>

为了不让斯内普有所察觉，伊莱尔思考一阵后，给梅林和薇薇安换了一下位置：“西弗勒斯，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p>

斯内普懒懒看她一眼。</p>

“你已经问了。”</p>

伊莱尔：“…别逼我揍你。”</p>

斯内普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端起茶：“说吧，我听着。”</p>

“假如。”</p>

伊莱尔咬咬下唇，深吸一口气：“我是说假如，假如你的爸爸是一个残暴虐待你的变态，而你的妈妈疯狂迷恋他，把你生下来以后就不管你，让你自生自灭。</p>

“然后你妈死了，变成一个鬼魂，过来说她对你很抱歉，她想要守护你，你怎么想？”</p>

伊莱尔一口气说完，紧张不安地看着斯内普。</p>

斯内普默默放下茶杯：“……”</p>

他双眸直直视着伊莱尔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仿佛要在她的脑袋上凿出一个窟窿。</p>

察觉一股透视感，伊莱尔疑惑：“你对我用摄神取念干什么？”</p>

斯内普收回目光冷哼一声：“只是好奇你从哪个白痴那里听到的白痴故事而已。”</p>

伊莱尔狐疑地看着他：“哦，我…胡乱编的。”</p>

斯内普：“……”</p>

他再次拿起茶杯，往里面放了三块方糖，斯内普垂眸望着慢慢融化在褐色茶汤里的白色糖块，抵在唇边轻轻抿了口。</p>

半晌，他道：“客观上讲，她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事情产生了连锁反应与结果，而我只是诸多反应和结果的其中一个。”</p>

“不过和其它结果比起来－－”他自嘲地轻笑一声：“我明显有自己的思维和自食其力的能力。”</p>

“比起忏悔和守护，我更希望她能在下辈子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打扰我的现在。”</p>

伊莱尔愣愣望着他，她本以为斯内普会胡扯些别的，没想到对方竟然说出了自己的心声。</p>

让她不由想让他再多说一些。</p>

她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那…假如那个虐待你的父亲还活着，你…会怎么做？”</p>

斯内普砰得放下茶杯，扯起一个可以称的上狰狞的笑。</p>

“他没有活到现在！”</p>

伊莱尔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p>

“你会杀了他吗？”</p>

斯内普再次沉默起来，也许是冷了，他用飞来咒从柜子里召出一个毯子，屈起腿，裹在身上。</p>

两人面对面坐着。</p>

良久，他垂眸开口了，声音极低，像是喃喃自语。</p>

伊莱尔听清了。</p>

他说…</p>

“我不知道。”</p>

“但我已经不再怕他了。”</p>

气氛再次沉默，房间寂静，只有抽鼻子的声音。</p>

斯内普疑惑抬头，便看到对面小姑娘泪流满面的望着自己，手里揪着毯子哭泣，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活像俩打散的鸡蛋黄。</p>

斯内普：“……”</p>

他吐出一口浊气，起身拿纸巾扔给她：“只是闲聊，你哭什么？”</p>

“我知道，我只是…”</p>

伊莱尔拿纸巾胡乱擦着眼泪。</p>

西弗勒斯的话…是的，她已经不必怕她了，不管未来如何，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该怕了。</p>

她有了自己的名字，有了自己的家人，有了爱人和朋友。</p>

她已不再是孤身一人，不再是不该存在的孽种、畜牲…</p>

她有能力保护现在的一切，也该有勇气去面对她。</p>

可眼泪就是止不住，谁能想到面前这人和她同病相怜呢 ，谁能想到，他未来会…会被…</p>

斯内普以为她还是担心博格特的事，他轻咳一声：“我不会让波特那小子死掉的。”</p>

停顿一下，他又道：“看在朋友的份上，韦斯莱家那几个，我勉强帮你两下。”</p>

结果对面小姑娘的眼泪不仅没止住，还流得更凶。</p>

斯内普真无言以对了。</p>

他披着毯子起身在房间里踱步，最后停在药剂柜。</p>

他打开，把里面一大瓶金色的药剂啪嗒放在她面前，声线难得柔和：“给你这个，别哭了。”</p>

“你怎么比德拉科还能哭。”</p>

伊莱尔将福灵剂抱在怀里，抽着鼻子：“别拿我和，和那个小废物比，我比他强，强多了。”</p>

斯内普坐下给她扯纸巾：“行行，他是小废物，你比他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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