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万一他……他会不会……” 洪凌波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柜中那炽热窒息的吻，心跳得更快了，手心都沁出薄汗。</p>

她偷偷侧过身，借着月光看向地上那个身影。</p>

杨过呼吸平稳，一动不动。</p>

“他要是真的……真的想……我……我……” 洪凌波咬着唇，思绪混乱。</p>

到底给不给他呢？</p>

是半推半就？</p>

还是该严厉拒绝？</p>

可柜子里……明明是她自己先……</p>

想到这里，脸上又是一阵火烧火燎。</p>

她翻来覆去，柔软的床铺仿佛长满了刺，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p>

每一次翻身，被褥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都显得格外清晰。</p>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地上的动静，期待着他或许会转过身，或许会说句话，打破这令人心慌的沉默。</p>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杨过那逐渐变得绵长、均匀而深沉的呼吸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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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着了！</p>

他竟然真的睡着了！</p>

而且似乎睡得还很沉！</p>

这个认知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洪凌波心中所有旖旎的、担忧的、纠结的念头，只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羞恼、委屈和难以置信的气闷！</p>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地上那个安然的背影，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了上来。</p>

“杨过！你这个……你这个木头！呆子！不解风情的混蛋！” 洪凌波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着，用力捶了一下身下的床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p>

地上的身影似乎被这声响惊动，微微动了动。</p>

洪凌波立刻屏住呼吸。</p>

却见杨过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呼吸很快又恢复了平稳绵长。</p>

洪凌波：“……”</p>

她气鼓鼓地翻身，用被子蒙住头，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又羞又恼又无处发泄。</p>

夜还很长，月光清冷地照着地上安睡的男子和床上辗转反侧、独自生着闷气的少女。</p>

“洪姑娘，” 地上突然传来杨过清朗的声音，“你睡不着？”</p>

洪凌波猛地一僵，从被子里露出一双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的眼睛，闷声闷气地应道：“……嗯。”</p>

“那，”杨过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想不想？”</p>

洪凌波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紧接着狂跳起来，几乎要撞出胸膛！</p>

他想说什么？</p>

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p>

她攥紧了被角，喉咙发紧，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想……想什么？”</p>

杨过慢悠悠地坐起身，月光勾勒出他带着促狭笑意的侧脸轮廓，清晰地说道：</p>

“吃肉肠。”</p>

洪凌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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