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成群的银鳞鱼在阳光下跃动，鱼鳞反射的光芒连成一片，仿佛整片海域都在发光。</p>

岸上的哑叔赵伯比划着说，这样好的渔汛，十年都难得一见。</p>

黄蓉望着渐渐远去的船帆，轻轻按住女儿的肩膀。</p>

郭芙仰起俏脸："娘亲，爹爹这次真的会准时回来吗？"</p>

"当然会。"黄蓉揉揉女儿的头发，"你爹爹什么时候食言过？"</p>

渔船渐渐驶远，郭靖的身影在晨光中化作一个挺拔的剪影。</p>

黄蓉望着丈夫最后一次挥手的方向，不自觉地摩挲着打狗棒上刻着的桃花纹路。</p>

郭芙挽住母亲的手臂，忽然发现娘亲的指尖冰凉得吓人。</p>

"娘？"</p>

黄蓉恍然回神，笑着捏了捏女儿的脸蛋："走，去准备迎鱼宴。等你爹爹回来，看见灶台冷清，又要念叨我们偷懒了。"</p>

她最后望了一眼已经变成小黑点的船影，海天交界处，似乎有一线暗云正在聚集</p>

次日黎明，黄蓉推开窗棂时，指尖突然一颤。</p>

昨夜还星辉满天的苍穹，此刻竟阴沉如铁。她快步来到码头，晨风已带着咸腥的湿气扑面而来，将她的衣袂扯得猎猎作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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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海天交界处，乌云像打翻的墨汁般翻滚蔓延，隐约可见惨白的闪电在云层中游走。</p>

"这云势"黄蓉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打狗棒。</p>

二十余年的海岛生活让她对东海的气候了如指掌——寻常积云该是棉絮般蓬松，可眼前这些乌云边缘竟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如同被某种力量硬生生撕扯成形。</p>

更令她心惊的是，本该随日出消散的晨雾非但没有退去，反而像活物般贴着海面蠕动扩散。</p>

"不对劲。"她轻声自语。多年的海岛生活让她对天气变化异常敏感，此刻海风中夹杂的咸腥味，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p>

郭芙跑到海边，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娘亲，爹爹他们"</p>

"放心。"黄蓉安抚地拍拍女儿的手，却发现自己掌心也是冰凉的，"你爹爹出海前看过天象，应该很快就会"</p>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突然撕裂天际，震耳欲聋的雷声紧随而至。</p>

顷刻间，暴雨如注，海面上升腾起白茫茫的水雾。远处的浪头越掀越高，像一头头咆哮的海兽。</p>

岛上的哑仆们面面相觑。昨日还是风平浪静，怎的一夜之间就变了天？</p>

更令人不安的是，这场暴风雨来得毫无征兆。</p>

连那位在东海捕鱼三十载的老哑仆赵伯都未能预见，他此刻正死死攥着胸前的鱼骨护符，对着怒海不停叩首。</p>

黄蓉的心猛地一沉。她太了解东海了。</p>

"靖哥哥"她无意识地呢喃着，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在狂风中微不可闻。</p>

多年的海岛生活让她明白，这样的天气意味着什么。</p>

即便是郭靖那样功力深厚的武者，在这般狂暴的大海面前，也不过是一叶浮萍。</p>

远处的灯塔在雨幕中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被巨浪吞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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