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猛将战死,计出三国!(1 / 2)

天幕之上,金光流转,如同展开一幅波澜壮阔却又令人扼腕的英雄画卷。刘綎那“晚明第一猛将”的名号之下,是一连串足以让洪武年间这些开国勋贵们都为之侧目的赫赫战功。

【征缅甸,平岳凤叛莽瑞体之乱,深入不毛,破象兵,定边陲!】

画面中出现了南方密林的瘴气与硝烟,身披重甲的刘綎挥动着他那著名的重达一百二十斤的镔铁大刀,勇不可当,麾下明军如猛虎出柙,将叛军与入侵者击溃。

【万历播州之役,讨逆臣杨应龙,血战娄山关!克悬崖隘口,直破海龙屯,厥功至伟!】

景象变幻,险峻的川贵山峦间,杀声震天。刘綎部作为主力,仰攻天下闻名的险隘,死伤累累却最终踏着同袍的尸骨攻克敌垒,将叛乱的杨氏土司彻底荡平。

【万历援朝抗倭,两次东征!碧蹄馆后,再露锋芒;蔚山之战,冒死攻坚!】

场景跳转到异国他乡的烽火之中。刘綎率领的明军与倭寇厮杀,战旗所指,所向披靡。无论是在早期的策应作战,还是后期蔚山那座绞肉机般的坚城之下,他都身先士卒,勇冠三军,为最终将倭寇驱逐出朝鲜立下了汗马功劳。

奉天殿内,包括徐达、常遇春在内的众将都不由得微微颔首。他们都是百战名将,自然看得出这一连串战役的含金量。每一场都是硬仗、恶仗,对手各异,环境极端,能从头打到尾且胜多败少,此人之勇猛、之坚韧,绝对堪称一代名将!

蓝玉看得更是心潮澎湃,血液里的好战因子被彻底激活。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同样为战争而生,注定要建立不世功勋的同类。

“好!好一员虎将!”蓝玉忍不住击节赞叹,声若洪钟,“征伐四方,无役不与,屡立奇功,这才是军人楷模!平缅甸、定播州、两次跨海征倭,这等功业,若放在咱洪武朝,或是永乐年间,凭这些实实在在的军功,不封个国公,也得是个世袭罔替的侯爷!光宗耀祖,青史留名,岂不快哉!”

然而,他的语气随即急转直下,带上了浓重的愤懑与难以理解的不平:“可…可他娘的偏偏生在了那万历年间!真真是憋屈死英雄汉!那是个什么世道?文官掌权,笔杆子压过了枪杆子,武人地位卑微如尘!就算他老丈人还是曾经的兵部尚书呢,堂堂天官(注:明代对吏部尚书的尊称,此处蓝玉激动口误,应为兵部),可那又顶个屁用?!”

蓝玉越说越激动,完全沉浸在对刘綎遭遇的共情与对万历朝堂的愤怒中,声音愈发高昂:

“非但没能成为他的助益,反而让那些酸腐文官更看他不顺眼,视他为凭借姻亲关系爬上来的幸进之徒!瞧瞧!刚刚在播州立下泼天的大功,回头就能因为一点小小的过失,就被那些御史言官揪住不放,一纸弹章,便落得个罢职夺权、回家闲住的下场!立再大的功有什么用?抵不过文官一笔勾销!这岂止是憋屈?这简直是寒了天下将士的心!”

他慷慨陈词,为二百多年后的同袍大声疾呼,胸中块垒,不吐不快!

然而,话一出口,最后一个音节还在大殿中回荡,蓝玉猛地一个激灵,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浑身血液几乎瞬间冻僵!

他忘了!忘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在跟谁说话!更忘了那天幕早已预示过的、他自己那功高盖主后被剥皮实草的凄惨下场!他这番话,听在龙椅上那位陛下的耳朵里,哪里是在说刘綎和万历朝?句句都像是在借古讽今,指桑骂槐,抱怨洪武朝对武将的猜忌和苛刻!甚至那句“寒了天下将士的心”,更是足以招致杀身之祸的诛心之言!

蓝玉冷汗涔涔而下,背后的衣衫瞬间湿透。他不敢抬头,更不敢偷偷去瞥御座上的朱元璋,只觉得一道冰冷刺骨、毫无感情的视线似乎已经钉在了自己身上。整个奉天殿落针可闻,刚才或许还有些窃窃私语的其他文武大臣此刻全都屏息凝神,头颅低垂,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变成了泥塑木雕,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发出一丝声响,便会引燃这足以将人烧成灰烬的死寂。

天幕似乎没有察觉到洪武朝堂这瞬间凝固的气氛,依旧无情地播放着后续。

【明万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1619年),萨尔浒之战,刘綎所率东路军因山路艰险,未能按期抵达…努尔哈赤击败北路明军后,迅疾移师,迎击刘綎…为全歼刘军,努尔哈赤采取诱敌深入、设伏聚歼之策…遣人冒充明军,持缴获的杜松令箭,诈称西路杜松军已迫近赫图阿拉,催刘綎速进…刘綎不疑有诈,怒杜松抢功,下令轻装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