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算(2 / 2)

听着清单被念出来,郑寄礼和老太太的脸色越来越白,额角汗水流得更急了。</p>

柳玉诗嫁过来的这几年里,郑家全然是靠着她的嫁妆过上了好日子。</p>

甚至曾经有些看不起他们的亲戚也上赶着来巴结。</p>

是以,在人情往来方面,少不得出手阔绰些。</p>

起初还不觉得,如今嫁妆被一样一样的念出来,母子两个才晓得挥霍了多少。</p>

许多念到的物件,郑家下人根本抬不出来,只能讪讪地站着。</p>

几个机灵的婆子试图去凑数,翻出一些成色明显不对的“替代品”,也被侯府来的婆子一眼识破。</p>

“不必拿这些破烂玩意儿糊弄!”柳修远气得一脚踹翻了厅里那张劣质木打的圆桌,“紫檀木的罗汉床呢?你们郑家睡硬炕睡惯了,把我妹妹的好东西弄哪儿去了?!”</p>

“那……那床太贵气,乡下亲戚来了住不惯,收、收库了,一时忘了……”郑寄礼结结巴巴地解释。</p>

“收库?哪个库?带路!”柳修远冷笑。</p>

跟着的下人立刻架起郑寄礼就要去。</p>

郑老太太心尖滴血,眼看着瞒不住,终于捂着脸哭嚎出声:</p>

“哎哟喂!天杀的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们郑家几辈子是书香门第,哪里见过那么多金贵东西!”</p>

“不过是……不过是见那床笨重占了地方,又……又看玉诗她平日里也用不上,前年我娘家侄子说亲,手头紧,就……就折了现钱换了副榆木的充数……谁知道那该死的当铺老板黑心肝,压了半价啊……”</p>

“充数?半价?”柳修远眼尖,一眼扫到她手腕上露出的一抹金色,怒极反笑,猛地一指老太太的手腕:“那是哪来的金镯子?单子上写的清清楚楚,‘赤金实心龙凤镯两对’!这花纹款式,分明就是其中之一!</p>

“好啊!你们郑家口口声声书香门第,手脚却比那些山匪还利索!我妹妹的嫁妆,都戴到你老婆子身上去了!还有那官窑瓷器呢?可别说也是被哪个不懂货的‘亲戚’打碎了!”</p>

侯府管家适时地补充:“禀二爷,单上那对秘色瓷瓶,老奴方才在廊下远远瞧见了,插着几根枯枝梅摆在郑老太太佛堂门口当花瓶呢!水都冻实了!边上那几个仿制的粗碗,想必就是那四只官窑莲瓣碗的替代了吧?”</p>

“你!你们……”郑老太太被这毫不留情的揭穿臊得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手腕上那金镯子像烙铁般烫人。</p>

郑寄礼更是羞愤欲死,恨不得当场有个地缝钻进去。</p>

他此刻才深深体会到,当初沾沾自喜以为攀上高枝、肆意挥霍妻子嫁妆的举动,在今日清算下显得何等丑陋不堪。</p>

家道清贫或许还能博个清名,可这盗用媳妇嫁妆装点门面、贴补外室的行为,简直是扒光了他们郑家所有引以为傲的“读书人气节”,将骨子里的贪婪虚伪彻底暴露在人前。</p>

柳怀仁闭了闭眼,强压下翻涌的怒火。他看着郑家这崭新的门庭、阔绰的摆设,无一不是吸着侯府的血堆砌起来的!</p>

“够了!”他声音冰冷:“管家,带人,照着清单,将所有能找回来的东西,一件不少、原封不动地搬走!那些被变卖、替换的……”</p>

柳怀仁的目光如同看死人一样掠过郑寄礼和他母亲:“折合成银两,三日之内,一文不差地送到侯府!若少了一两,就别怪我侯府不讲情面,咱们公堂上见!我倒要看看,这‘清贵人家’,经得起几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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