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和狄斯马汀的对话，让其他人一头雾水。</p>

晓忍不住凑了过来：“义父，谁啊？还有比赤羽更稳的人？”</p>

在他看来，赤羽这种油盐不进的性格，已经是驾驭危险力量的最佳人选了。</p>

秦川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狄斯马汀。</p>

“你的神选，你不亲自去送一趟？”</p>

“正有此意。”</p>

狄斯马汀的化身点了点头，身影开始变得虚幻。</p>

秦川对着季星等人交代了一句。</p>

“你们安顿好龙腾和伊迪斯，我去去就回。”</p>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便与狄斯马汀的化身一同，消失在了议事大厅。</p>

……</p>

黑雨，淅淅沥沥。</p>

巷道里，布鲁诺靠在潮湿的墙壁上，嘴里叼着一根早已经熄灭的烟，任由冰冷的雨水打湿他的风衣。</p>

自从黑夜女士阿莱莎在魔都降临，他就借口开拓守夜人分部的名义，离开了那座神只之城。</p>

转而躲到了这座二线城市。</p>

在这里，没有冲天的神光，没有令人窒息的威压，只有最原始的混乱和在末日里挣扎求生的人。</p>

这让他感觉很自在。</p>

作为狄斯马汀的欺诈神选，他就像一个藏在羊群里的异类。</p>

阿莱莎那纯粹的黑暗与守护，让他本能地感到排斥。</p>

他害怕自己身上那股属于谎言之主的气息，会玷污了那位女士的圣洁。</p>

所以他选择逃离。</p>

忽然，布鲁诺的身体绷紧了。</p>

巷口的雨幕中，毫无征兆地走出了两个人。</p>

其中一个身形被阴影笼罩，散发着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的气息。</p>

另一个则笑嘻嘻的，明明站在雨里，身上却没有沾染一滴水珠，仿佛他本身就是一场虚假的幻象。</p>

秦川。</p>

还有谎言与欺诈之神，狄斯马汀。</p>

布鲁诺将嘴里湿透的烟屁股吐掉，站直了身体。</p>

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p>

“我还以为你们找不到我了。”布鲁诺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p>

“我的神选，捉迷藏的游戏该结束了。”狄斯马汀的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在狭窄的巷道里回响，“你越是想躲，你在我眼里的坐标就越是清晰。”</p>

秦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p>

那种平静的注视，比任何审判都更具压力。</p>

布鲁诺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看得一清二楚。</p>

“找我有什么事？”他干脆地问。</p>

“京都的赤羽，拒绝了一份成神的机会。”秦川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雨声。</p>

布鲁诺的瞳孔收缩了一下。</p>

拒绝成神？</p>

这四个字，比他听到狄斯马汀亲自降临还要让他感到意外。</p>

“他是个聪明人。”布鲁诺评价道。</p>

能拒绝这种诱惑的人，要么是傻子，要么就是意志坚定到可怕的聪明人。</p>

赤羽显然是后者。</p>

“所以，这份机会，轮到你了。”</p>

秦川的话音落下，一团不断自我矛盾，自我否定的混乱光球，凭空出现在三人之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