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计划带琪琪回家,但这通电话改变了他的主意,遂对司机冷声道:“去循道医院。”</p>
司机立刻应允。</p>
琪琪闻言一愣,随即惊问:“怎么了?谁病了?”</p>
大飞迟疑片刻,终是坦白:“是我以前的女友阿玲。”</p>
此时与琪琪同行,提及此事恐生误会,而琪琪素不许他多情。</p>
琪琪听后并无责怪之意,反而温柔体谅,恍然大悟道:“你曾提过,你很爱她,她能让你快乐,她怎么了?”</p>
大飞脑海中闪过阿玲温婉短发的模样,默默点头,低语:“许久未联系,如今说她患了癌症。”</p>
言罢,大飞长叹,不知所措。</p>
琪琪见他神色黯然,轻拍其腿,笑道:“她会没事的。”</p>
大飞指着琪琪,苦笑摇头:“哪有癌症没事的道理?”</p>
稍顿,他又问:“该给她买点什么?”</p>
琪琪叹息,知他心绪不宁:“如此大事,自然要买燕窝。”</p>
“也好,先去买燕窝。”大飞决定。</p>
此时,大飞忽然改变了计划,感叹情感之事难以捉摸。</p>
随后,二人抵达循道医院。</p>
医院大门处,大飞手捧鲜花与燕窝,大步流星步入,消毒水的气味令他微微蹙眉。</p>
一入院内,大飞便遇见一名护士,他上前喊道:“姐姐。”</p>
护士错愕,望着眼前略显邋遢的大飞,一脸疑惑。</p>
“刘佳玲在哪个房间?”大飞询问。</p>
护士反问:“你是谁?”</p>
“刘佳玲啊,你不认识?”大飞有些不悦。</p>
护士瞥了大飞一眼,不耐烦地指了指:“那边,第二间。”</p>
大飞不以为意,径直走向病房,留下不满的嘟囔。</p>
病房内,刘佳玲身着病号服,短发齐耳,手执报纸,虽身陷病房,仍心系港岛新闻。</p>
她面色苍白,柔弱温婉,惹人怜爱。</p>
此时,敲门声响起。</p>
大飞携琪琪步入,献上鲜花。</p>
刘佳玲闻声抬头,放下报纸,笑容温暖地迎接大飞:“大飞。”</p>
大飞望着她,岁月似乎未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笑道:“好久不见。”</p>
刘佳玲回应:“是啊,十几年了。</p>
我一直相信你会来。”</p>
大飞望向琪琪,欲言又止,不愿提及伤心事,转而问道:“医生怎么说?”</p>
刘佳玲平静道:“医生说,我最多还有一个月。”</p>
“但这也无妨,生死有命。”她淡然处之,觉得再见大飞已心满意足。</p>
她望向琪琪:“这位是?”</p>
大飞略感尴尬,拉过琪琪:“这是阿琪。”</p>
琪琪笑容灿烂:“大飞常提起你,说你性格好,通情达理。”</p>
刘佳玲轻笑:“别信他的甜言蜜语,他总爱夸大其词。</p>
不过,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跟着江湖人,与跟警察无异,未来难以预料。”</p>
她的话语意味深长,深知江湖之路,少有好结果。</p>
望着大飞,她既感慨他的成就,又忧虑他的安危。</p>
在道上混,难免累及家人,招致无后之虞。</p>
琪琪笑对忧虑,轻声道:“无妨,与他同行,我早已预备。”</p>
刘佳玲闻言,凝视琪琪:“琪琪,你确有胆识,昔日我太过自私,未曾考虑一走了之。”</p>
大飞闻此,转向刘佳玲:“你走后,我四处寻觅,遍寻不着。”</p>
“大飞,我知你会寻我,但真心想躲,你定寻不见。</p>
今日唤你来,有要事相告。”刘佳玲正色道。</p>
大飞摇头,拥琪琪入怀,玩笑言:“莫非是想重归于好?”</p>
“休要胡言。”琪琪瞪他一眼。</p>
刘佳玲瞟了大飞一眼:“做梦吧,言归正传,我给你生了个儿子。”</p>
此言一出,大飞惊愕不已,未料刘佳玲竟有他骨肉,惊惧交加。</p>
身在江湖,婚娶已是大忌,何况育儿。</p>
万一儿子有个闪失,便是绝嗣之灾。</p>
大飞混迹多年,也曾憧憬妻儿,却未料来得如此突兀。</p>
他疑惑问:“你……你就这么轻易给了我?”</p>
江湖儿女皆盼后代,大飞突得亲子,情绪激动,琪琪却显尴尬,苦笑回应:</p>
“别闹了,大飞,玲姐,你儿子现在何处?”</p>
刘佳玲微笑:“他在东星大咪手下,名唤善仔。”</p>
大飞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儿子竟在东星,而东星与洪兴势不两立。</p>
刘佳玲察其色变,轻声问:“怎么了?”</p>
言毕,刘佳玲咳嗽不止,已至癌末,时日无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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