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的目光对上男人手中那个红色的烫金小本子时，酒意瞬间消失，头顶冒出冷汗。</p>

那是……华记卫的证件！</p>

“我……我是……”刘局长的舌头打了结，脸上的肥肉抖个不停。</p>

“你就是何建军？”男人又看向宏图化工的老总。</p>

何建军的脸色比刘局长还要难看。</p>

他常年在省里活动，比刘局长更清楚这个证件的分量。</p>

“我是。”他艰难地应了一声。</p>

“我叫雷正。”男人自我介绍。</p>

“专案组组长。刘建国，何峰山，以及在座的各位，现在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p>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的队员便将桌上的每一个人都带走了。</p>

刘局长的外甥小李还在发愣，尖叫道：“你们干什么！你们知道我舅舅是谁吗！你们凭什么抓人！”</p>

雷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让小李瞬间失声。</p>

“凭什么？”雷正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就凭你们做的事。”</p>

话音未落，一群人便被带离了包厢，只留下一桌子残羹剩饭。</p>

青阳市东郊。</p>

钟灵找了个街边的麻辣烫小店，点了一份麻辣烫。</p>

店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一边忙活一边和她闲聊：“姑娘，外地来的吧？</p>

我们这儿啥都好，就是这空气……</p>

唉，怎么说都没用。</p>

多少年了，还是老样子。”</p>

钟灵笑了笑，没说话，夹起一颗鱼丸放进嘴里。</p>

就在这时，她敏锐地感觉到，空气变得不一样了。</p>

她抬起头，望向东郊的方向。</p>

速度很快嘛。</p>

天，好像都蓝了一点。</p>

钟灵收回目光，继续低头吃她的麻辣烫。</p>

嗯，味道不错。</p>

青阳市的市民们是在第二天清晨，才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p>

最先发现变化的，是那些起早贪黑的环卫工和早餐摊主。</p>

“老王，你闻闻，今儿个天是不是没那股味儿了？”一个正在扫大街的环卫工停下来，用力嗅了嗅，满脸惊奇。</p>

老王也停下扫帚，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浑浊的眼睛里透出难以置信：“嘿，你别说，还真是！那股味儿没了！”</p>

以往，青阳市的黎明总是笼罩在一层灰蒙蒙的薄雾中，可今天，空气清新得让人有些不习惯，甚至低头能闻到路边花坛里泥土的清香。</p>

更多的人走上街头，他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望向东边的天空。</p>

“宏图化工停工了？”</p>

“不可能吧？昨天不还冒着烟吗？”</p>

“我听说啊，昨晚上天降神兵，把那些人全给抓走了！”一个在公园晨练的大爷压低声音，说得神乎其神，好像是他亲眼所见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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