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猎隼继续解释，表情显得很诚恳，“我们白天听村里的老人聊天，说起村东头这户人家，以前种的菜特别好，长得又快又特别，好像还能……治点小毛病。”</p>

他顿了顿，像是有些难以启齿。</p>

“我们专业嘛，对这种异常的土壤和植物生长现象比较敏感，就……就有点好奇。”</p>

小周适时地低下头，双手手指绞在一起，一副做了错事心虚的样子。</p>

小林则微微侧着脸，看着地面，仿佛觉得丢人。</p>

“所以你们就趁着半夜没人，想去偷点样本？”年长警察语气加重了几分。</p>

“不是偷！”猎隼立刻否认，语气急切，“我们就是想……想悄悄挖一点点土，再看看能不能找到点残留的植物根茎什么的，带回去做个成分分析，纯粹是学术好奇心作祟！想着晚上没人，不会打扰到别人，就……就鬼迷心窍了。”</p>

他说得情真意切，将动机归结为年轻学子的鲁莽和对专业知识的渴求。</p>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p>

这套说辞听起来……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但又处处透着古怪。</p>

大半夜翻墙进别人家采样？</p>

哪个正经大学会这么干？</p>

“你们的带队老师呢？”年长警察追问。</p>

“我们还没来得及跟老师汇报具体地点。”猎隼回答得滴水不漏。</p>

年长警察沉默了几秒，手指停止了敲击。</p>

“不管你们是出于什么目的，私自闯入他人住宅是违法的。”</p>

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严肃。</p>

“现在定性为私闯民宅。你们需要通知家属或者学校方面的人来，办理取保候审手续。”</p>

猎隼心里松了口气，“是，是，我们这就联系。”</p>

他连忙点头，姿态放得很低。“警察叔叔，我还有个问题，你们是怎么知道的？”</p>

“当然是这家主人报的警，人家是通过监控发现的。”年轻警察说道，“人家在外地，肯定要在家安监控，防小偷，没想到还真有。”</p>

真的有监控！可是他怎么没有发现？猎隼在心里想，他把整个院子都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监控。</p>

市中心医院，单人病房。</p>

李强已经清醒过来，眼神还有些涣散，怔怔地望着天花板。</p>

病房里除了他，还有两个穿着便服的陌生男人。</p>

一个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久久没有翻页。另一个则站在病床不远处，目光平静地看着窗外。</p>

李强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p>

“感觉怎么样？”站在窗边的男人忽然转过头，声音平和地问。</p>

李强吓了一跳，看向对方。</p>

那是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p>

“还……还好。”李强下意识地回答，声音有些沙哑。</p>

“医生说你需要静养。”男人点点头，没再多问，又将目光转向了窗外。</p>

另一个看报纸的男人自始至终没有抬头。</p>

李强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p>

这两个人，绝不是普通的探病者或者医院安排的护工。</p>

他们是……监视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