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赵国强早早起身。</p>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他往铁锅里添了几瓢井水，倒入洗净的红薯和大米，看着浓稠的粥液在灶火中咕嘟冒泡。</p>
赵晓琳扎着碎花头巾走进厨房，案板上的土豆被她削得干干净净。</p>
刀刃翻飞间，土豆丝根根粗细均匀，随着"刺啦"一声油爆，酸辣香气瞬间弥漫全屋。</p>
吃过早饭，赵国强抹了把嘴："我出去办点事。要是中午我没回来，你们先吃，别等成。"</p>
他跨上那辆二八大杠自行车，车轮碾过村道上的碎石，叮铃铃地出了村子。</p>
行至村外荒草地，确认四下无人后，他念头一转，自行车和人瞬间一同消失在空气里。</p>
空间内，赵国强站在祭坛上。这座祭坛宛如世外桃源的中心，远处青山环绕，碧湖澄澈，山边还有一棵棵的小果林。</p>
他调整方位，面朝西北，心中默念目的地——呼伦贝尔大草原。</p>
刹那间，空间泛起涟漪，眼前景象骤变。</p>
茫茫草原如绿色绸缎铺展至天际，赵国强透过空间屏障望去，呼吸骤然急促。</p>
远处，一大片雪白的云团正在缓缓移动，那是成群的蒙古羊！</p>
密密麻麻的羊群漫山遍野，雪白的羊毛在阳光下泛着银光，羊咩声此起彼伏，如同一曲自然的交响乐。</p>
此刻的赵国强，既兴奋又谨慎。</p>
这个年代，陌生人到外地必须有介绍信，否则很容易被当成可疑分子。</p>
他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张盖好公章的空白介绍信，在空间里迅速填写好个人信息和采购事由。</p>
字迹工整有力，内容滴水不漏。</p>
深吸一口气，赵国强踏出空间。</p>
牧草的清香裹挟着牛羊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远处传来牧羊人的吆喝声，混着悠扬的马头琴声，在广袤草原上回荡。</p>
他加快脚步，朝着最近的一顶蒙古包走去。</p>
"老乡！"赵国强挥着手，普通话在草原上格外清晰，"我是东北来的，听说您这儿有好货？"</p>
厚重的羊毛帘被掀开，一位皮肤黝黑、身形魁梧的蒙古族大叔走了出来。</p>
大叔腰间的银饰随着步伐叮当作响，目光炯炯地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p>
"客人从哪儿来？"</p>
大叔递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奶茶，茶香混合着奶香，飘散在空气中。</p>
赵国强接过茶碗，瞥见帐篷里挂着的风干牛肉和墙上的马头琴，笑道："跟着厂里的车队从东北来的，就想着碰碰运气，要是能收些健壮的牛羊，回去也好跟厂里交差。"</p>
两人在蒙古包外的草地上坐下。</p>
大叔摸出烟斗点燃，腾起的烟雾在草原的风中飘散。</p>
他指向远处的羊群："要说健壮，我这片草场养出来的羊，过冬都不掉膘。</p>
去年卖给城里牧场二十头，人家现在还追着要货。</p>
"话音一转，大叔眼神变得警惕，"不过现在偷羊贼多，你要诚心买，得先亮个身份。"</p>
赵国强胸有成竹地掏出伪造的介绍信。</p>
大叔接过仔细查看，反复确认公章和字迹，片刻后咧嘴笑道："行！看你实诚，先带你去瞧瞧。"</p>
穿过齐膝高的牧草，羊群近在眼前。</p>
赵国强弯下身子，指尖抚过羊背紧实的皮毛。</p>
这些羊的皮毛油亮顺滑，每一根羊毛都透着健康的光泽。</p>
他估算着，这片羊群至少有五百只，甚至更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