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襄闻言，手抖得更厉害，“混账玩意！她是老夫孙女！”</p>

“啊？周攸宁？”沈舟表情凝固，那他方才的言论，岂不是被正主听了个明明白白？</p>

“刚刚的嚣张劲呢？”江疏桐呵呵道。</p>

“额…”当面说坏话所带来的羞耻感和社死感，瞬间淹没了沈舟，“五百斤哪位呢？”</p>

江疏桐小手一挥，“你别管，继续！”</p>

她跟男子关系不错，言语间少有避讳。</p>

沈舟对上周攸宁那双冷清的眸子，瞬间收回视线，指着外面道：“花养的不错。”</p>

江疏桐再近一步，“你说的是花吗？”</p>

“嘿！”沈舟转移话题道：“小珩儿出生，你送礼物了么？”</p>

“当然！”江疏桐骄傲道。</p>

周攸宁并未理会二人，走到周文襄身边，伸出纤纤玉手，轻拍老者后背，“爷爷，药快凉了，您先喝。”</p>

沈舟抹了把脸，缓解尴尬道：“先生保重身体，学生还有要事，告辞！”</p>

他语无伦次的说完，拔腿就跑，甚至因为速度太快，还被门槛绊了一下。</p>

“先生，明日再见！”</p>

周文襄看着沈舟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看看身侧沉静如水的孙女，胸中恶气总算是出了一大半。</p>

他向书房踱步而去，打算将经义注释抄写完，偏厅中独剩两位女子。</p>

江疏桐在话本上读过相似的片段，玩心大起，“你以后可不好找婆家喽。”</p>

周攸宁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刚刚闹剧的主角不是自己，“清者自清，何惧流言？”</p>

“话是这么说没错。”江疏桐不依不饶道：“一点想法都没有？沈舟嘛，皮相不错，身份顶天，就是性子太跳，跟你正好相反。”</p>

她紧张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p>

周攸宁停下擦拭桌子的动作，抬头盯着不远处的女子。</p>

江疏桐被看得心里发虚。</p>

周攸宁幽幽道：“江姐姐，你往日最烦男子，觉着他们粗鄙不堪，为何对殿下格外‘关心’？莫非…”</p>

她了解对方，若是不想个法子，接下来半个月都不会安生。</p>

周攸宁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仿佛洞悉了一切。</p>

江疏桐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两颊飞上红云，“胡说八道！那混蛋在国子监总是跟我透露话本结局，还说我写得东西是‘闺阁呓语’，我能看上他？”</p>

她气鼓鼓地辩解着，眼神却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飘忽不定。</p>

周攸宁不再追问，嗯了一声。</p>

…</p>

第二天一早，沈舟如约而至，不过他还带了程盛和程小虎爷孙俩。</p>

老将军手中拎着束修，喉结耸动，“殿下，周先生真的愿意见我们？”</p>

沈舟点点头，“等会儿你们先进去，小虎直接抱着周老大腿哭！实在不行，就交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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