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亮大口喘息，鼓足勇气道：“臣等之功，跟殿下相比，无异于萤火对上皓月，太孙之位，非您莫属！”</p>

齐王世子上下牙床打架道：“喊舟弟！”</p>

沈瑜转身，拱手道：“殿…舟殿下，臣只想做个逍遥王爷，寄情山水，偶尔去江湖里浪一圈…”</p>

沈舟眼眶赤红，“你特码说的是我的词！”</p>

沈凛看着臭小子如丧考妣的模样，终于忍不住，清晰地笑了一声。</p>

沈舟心如死灰，完了，自由…没了，他的好日子，到头了，愤怒道：“一群没良心的，以后别想小爷带你们去胡吃海塞…”</p>

就在此时，一道包含轻蔑和幸灾乐祸的嗓音响起，“啧啧啧，真是让外臣大开眼界！”</p>

所有人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去。</p>

只见柔然大皇子吐贺真站起身，环视全场，“都说中原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皇帝陛下更是威震四海，万国来朝！可今日这立储大戏…”</p>

他原以为齐王世子被朝廷打压，最后发现，竟是皇帝和百官做局，苍梧也不过如此嘛。</p>

眼前的一幕，给了吐贺真无尽的底气，他要借此扬名，随即接上刚刚的话，道：“比草原上最蹩脚的摔跤还难看，一个毫无担当的‘性情中人’，能被封为太孙？”</p>

“其余两位，更是…”</p>

“我柔然虽处北疆苦寒之地，但也知道，真正的雄鹰，绝不会畏惧风暴，更不会在族人面前露怯！”</p>

吐贺真像是在看一堆垃圾，评价道：“尽作妇人之态。”</p>

即便父汗攻不下中原，他也一定可以！熬死苍梧帝君就成！</p>

沈凛脸上的玩味笑容消失了，眼神变得冰冷锐利。</p>

然而，没等皇帝开口，也没等文武百官想出措辞，沈舟像是被点了某个穴道，所有情绪尽数收敛，脸上的崩溃，绝望，孩子气，如潮水般褪去。</p>

那双因愤怒和委屈而变红的眼睛，此刻如古井般波澜不惊，深不见底。</p>

他大踏步上前，一巴掌扇在柔然大皇子脸上，像拖一条死狗那样，将对方从桌案后拽了出来，“你算什么东西？”</p>

吐贺真呕出一口鲜血，牙齿漏风道：“你敢打我？”</p>

两国还未彻底开战，应对使节抱有最起码的尊重！</p>

沈舟疑惑道：“刚刚没感觉是吗？那我再补一下。”</p>

吐贺真双腿不停倒腾，在地上连连后退。</p>

“不是说不露怯么？”沈舟嗤笑一声，“跟你这废物没什么好谈的，让郁闾穆出来！”</p>

此言一出，太极殿内落针可闻！</p>

柔然国相斛律?明犹豫片刻，回应道：“启禀殿下，我国二皇子并未南下。”</p>

他是不想救吐贺真，挽回柔然颜面吗？</p>

错，是不敢救！</p>

齐王世子动手时，周围有几股强横的气机一闪而逝，摆明是在威胁！</p>

毕竟吐贺真挑衅在先…就算被杀，柔然也无话可说。</p>

沈舟冷笑道：“我数三个数，不出来按欺君之罪论处。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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