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沈舟茫然回头，“你俩不会真的对我有什么特殊想法吧？”</p>

沈凛抬头看向漫天星辰：“想听实话？”</p>

沈舟也微微抬起下巴，“伤人的话还是憋在肚子里比较好。”</p>

沈凛轻笑，这些年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完不成的。</p>

“别忘在宫里守…”</p>

“岁”字还不曾说出口，这位苍梧帝君就发现孙子已经跑出了数十丈，看上去急得很。</p>

沈承煜捏着手心从走廊拐角处现身。</p>

林欣不知该如何安慰丈夫，便问道：“母后不是说不曾打过你吗？怎地拿竹条的动作如此娴熟？”</p>

沈承煜无奈道：“这种话听听就算了，当不得真。”</p>

他其实内心里并不觉得有多委屈，没两年就要当爷爷了，还能被亲娘教训，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福分。</p>

回忆起幼时被撵着满屋跑的情景，感慨道：“时间确如白驹过隙，半点不由人。”</p>

这时，他们看见陛下满脸愁容站在殿外，微微躬身道：“父皇还需保重龙体，再麻烦的事情也可以等年后再说。”</p>

沈凛苦涩的摇摇头。</p>

沈承煜仔细回想近期京城内外发生的大事，发现好像也没什么，便道：“若儿…子能帮上什么忙，父皇尽管言语。”</p>

没人会觉得沈舟能斗得过眼前身穿龙袍的男子，既如此，他也懒得继续藏拙，反正无论做与不做，最终的结局都不会改变。</p>

沈凛一拍手，喜笑颜开道：“好，今夜就你们二人留在宫里守岁。”</p>

沈承煜啊了一声，这？</p>

沈凛一拍儿子肩膀，语重心长道：“朕跟皇后都上了年纪，熬不了夜，你要学会孝顺长辈，正好给那混小子做个榜样。”</p>

说罢他转身向殿内走去，嘴里还哼着不知是哪里的小调。</p>

林欣拍了丈夫肩膀一下，嗔怒道：“都怪你。”</p>

书上说了，女子睡的不够容易老的快。</p>

沈承煜学着沈舟的模样摊了摊手，“父皇就在出宫的必经之路上守着，咱路过能不打招呼？”</p>

…</p>

秦王府车驾上。</p>

沈卓黑着脸，似责怪自己道：“今日该早些进宫的。”</p>

沈承烁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你真的以为只是时间上的问题？”</p>

沈卓自嘲一笑，“儿臣自然不会这般天真，但若是能提前一点去，皇爷爷也没机会跟沈舟在除夕之夜如此亲近。”</p>

“进宫的时间都是定死的。”沈承烁不带任何感情道：“整座天下，除了齐王世子外，没有谁可以随意进出大内。”</p>

他又补充了一句，“还能带人。”</p>

沈卓十指紧扣道，阴郁道：“为何只有他可以不守规矩？”</p>

经过这些日子，京城里任何一位世家公子都极其羡慕沈舟。</p>

玩也玩了，闹也闹了，该享的福一点没落下，出门一打听，全是好名声嘿。</p>

那他们这些年一直处处管着自己，就算去青楼都得蒙着面到底是为了什么？搞笑吗？</p>

“因为你蠢！”沈承烁忽然怒道：“两年前的消息你现在才从本王嘴里收到风声，对敌人一无所知，还想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