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阜城的城墙比墨翟记忆中更高。</p>

马车穿过城门时，他注意到守城士兵手中的长戈闪着不自然的金属光泽——青铜合金配方明显被改良过。公输般顺着他的目光轻笑："田恒的'礼物'，硬度提升三倍。"</p>

季姒仍在昏睡，她的呼吸平稳，但锁骨下的烙印每隔一刻钟就会闪烁一次，像某种倒计时。</p>

"左丘明先生真的能帮她？"墨翟低声问。</p>

公输般把玩着手中的青铜矩尺："家师活了至少两百岁，你说呢？"尺子突然变形，展开成一张精细的星图，"他等你们很久了。"</p>

星图上，北斗七星的勺柄处多了一颗现代天文学才发现的暗星——墨翟实验室的标志。</p>

太史府地下藏书室弥漫着陈腐的竹香。当轮椅声从阴影中传来时，墨翟还是被眼前的"左丘明"震惊了——</p>

老人只有上半身还算完整，腰部以下替换成了青铜机械结构，齿轮咬合声随着呼吸节奏咔咔作响。更骇人的是他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两团跳动的蓝色火焰。</p>

"黄金沛。"老人的声音像砂纸摩擦，"1987年考入中国科技大学物理系，导师是"</p>

"你是谁？"墨翟打断他，手已按在腰间弩箭上。</p>

火焰猛地蹿高："我是上一个被放弃的观测者。"</p>

机械臂突然展开，在空中投射出全息影像：浩瀚星海中，一艘巨型飞船正向地球发射数道蓝光。</p>

"每五百年，高等文明会投放一批观测者评估人类进展。"左丘明——或者说那团人形火焰说道，"但田恒想直接接管这个时空。"</p>

季姒突然在竹简堆中坐起，眼睛完全变成蓝色："警告，检测到核心记忆泄露。"她的声音变成机械合成音，"启动清除程序。"</p>

青铜地板裂开，三具与悬崖边相同的黑衣人傀儡破土而出。墨翟的弩箭瞬间贯穿其中一具的头颅，但它的动作丝毫未停。</p>

"她不是备份！"左丘明大吼，"她是主控ai的分身！"</p>

公输般突然扑向季姒，手中矩尺变形为刀刃刺向她心口。墨翟下意识掷出匕首击飞武器，却在触碰季姒的瞬间被电流击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