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娘闻声从灶房出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快屋里坐!就是就是家里条件差,怕委屈了教授。"</p>
"哪儿的话,"方稷提起行李,"这房子好的很,哪里就委屈了!"</p>
安排住宿时,刘大爷心里直打鼓。西屋闲置多年,只有一张硬板床和旧桌椅。他偷偷让老伴换上最新的被褥,还是觉得过意不去。</p>
更让他发愁的是伙食——教授来了,总不能天天吃泡菜稀饭。可买肉又要多花钱,这个月的农药款还没着落</p>
正盘算着,方稷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信封:"大爷大娘,这是一点伙食费和住宿费,您千万收下。"</p>
刘大爷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这咋行!您是来帮我们的,咋能收钱!"</p>
方稷硬把信封塞进老人手里:"公家有规定,不能白吃白住。您要不收,我只能去住镇上了。"</p>
刘大爷捏着厚厚的信封,眼眶突然发热。他想起自己刚才还在为多个人多双筷子发愁,顿时羞愧得抬不起头。</p>
"教授我"老人声音哽咽,"我真是"</p>
方稷拍拍他的肩:"我懂。种地不容易,不能让您吃亏。"</p>
收拾完床铺,又开始打扫屋子。方稷擦窗户,刘大爷扫地,连墙角积年的蜘蛛网都清理干净。虽然家具陈旧,但经过一番收拾,屋里焕然一新。</p>
"就是缺个书桌。"刘大爷打量着屋子,"您写字得有个地方。"</p>
方稷指着窗台:"这儿就行,光线还好。"</p>
傍晚,刘大娘使出浑身解数做了拿手好菜:炒时蔬、凉拌鸡,还有一盆麻辣小面。</p>
"太丰盛了!"方稷惊讶道,"平常不用这么麻烦。"</p>
刘大爷给他夹了块肉:"应该的!您给了那么多钱"</p>
"那钱是公家规定,"方稷正色道,"您要是特意破费,我明天就搬走。"</p>
老两口这才不再坚持。但从此每顿饭,桌上总会多一碟腊肉或一碗蒸蛋,都是农家自己的出产,不花钱却用心。</p>
晚上,两人坐在院里乘凉。方稷说起自己年轻时在河南下乡的经历,还讲了之前一些趣事。</p>
刘大爷也打开话匣子:"现在政策好了,就是种地还是不挣钱。儿子媳妇都进城打工了,就我们老两口守着这几亩地。"</p>
"所以咱们要找出路啊,"方稷望着星空,"让种地也能过上好日子。"</p>
第二天开始,刘大爷成了最积极的参与者。不仅严格按照技术要求种植,还主动出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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