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几句简单的话就让他的情绪恢复平静。</p>
他甩甩头，不再纠结，快步追上去。</p>
两人避开巡逻人员，迅速来到监察院地牢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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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看到守卫换岗时匆忙撤离，枚橙安忍不住抱怨：“这种换岗方式也太假了吧？怎么还不让人察觉？演戏能不能认真点？”</p>
笵贤没留意这些细节，看到守卫离开，立刻从柱子后走出来，催促枚橙安。</p>
“少废话，赶紧动手！”话音未落，他已经施展轻功冲向地牢入口。</p>
“真是无语。”枚橙安翻了个白眼，暗骂笵贤太单纯，明知有诈还跟着瞎掺和。</p>
他自我调侃：“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们。”</p>
随即加快脚步跟上。</p>
刚进大门，那些消失的守卫再次出现在原位，一切仿佛从未变动。</p>
……</p>
穿过地牢入口，一条狭窄通道显现眼前，上方挂着一盏大灯笼，照亮整个空间。</p>
两边墙壁布满机关陷阱，不过已被暂时封闭。</p>
甬道两侧下方各有池子，里面液体红得刺目，似血非血。</p>
池底可能镶嵌着反光的萤石，使空间显得格外明亮。</p>
走到尽头，又是一扇厚重大门，跨过它便是真正的地牢。</p>
关上门后，笵贤和枚橙安站在门前，注视着盘腿而坐的司里里。</p>
地牢里的池水也铺设了发光的萤石，整个空间亮如白昼，视线毫无阻碍。</p>
彼此都能清楚看到对方。</p>
司里里茫然望着门口的两人，笵贤尚好，她见过一面，知道他是监察院的；可旁边那一位，若没认错的话，是枚橙安？！</p>
司里里对枚橙安十分熟悉，笵贤到京都之前，枚橙安可是她心中的完美对象！可惜这位才子似乎对她无意，至今未见一面，今日却在此重逢。</p>
司里里下意识整理头发，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沦为阶下囚，不再是昔日光彩照人的司里里，顿觉有些好笑。</p>
我是被骗的</p>
“你好，司里里，我们又见面了。”笵贤主动问候。</p>
司里里冷冷扫了他一眼。</p>
“你怎么会在这里？”说完又瞄了眼枚橙安，接着问，“还有，他为什么会在这儿？是你带他来的吗？”</p>
枚橙安闻言微眯双眼，司里里认识自己并不奇怪，密探身份特殊，这很自然。</p>
笵贤耸了耸肩，避而不答，转而问身旁的枚橙安：“你觉得呢？我没骗你吧，司里里确实很美。”</p>
枚橙安双手背负，打量着地牢里那身着白衣、面容素净的司里里，淡淡回应：“确实不错，只是穿着稍显简朴。”</p>
笵贤点头附和，补充道：“如今她被关在这儿，这般模样已算难得。”</p>
“也是。”司里里注视着两人无视她的交谈，额头微现几道不悦的纹路。</p>
“够了，贤话休提。</p>
正事要紧，我哪有工夫陪你耗着？你慢慢看，我去探个究竟。”枚橙安轻摇耳朵，嘴角含笑。</p>
笵贤不再迟疑，踏上台阶，沿着石板路朝囚笼走去。</p>
“时不我待，开门见山。</p>
想置我于死地的人，你清楚是谁吗？”</p>
司里里抬眸瞥了笵贤一眼，眼角余光注意到牢门再次悄无声息地打开，有人进来，唇角轻扬。</p>
“能否助我脱困？”</p>
笵贤二话不说承诺：“可以，只要你说出具体是谁。”</p>
此言太过干脆，司里里心中冷笑，面上却未表露。</p>
笵贤审视司里里的表情，挑挑眉梢：“你不信我？”</p>
“笵公子开口之前，何妨回头一观？”</p>
笵贤闻言立即转身，虽心中疑惑老乡有何动作令司里里如此反应，但仍维持镇定。</p>
视线扫过，发现言若海不知何时立于身后不远处，惊得后退一步，高声喊道：“言大人，怎会在此？”</p>
言若海翻个白眼，冷着脸不语。</p>
见言若海不予理会，笵贤早有预料，转而怒视台阶上的枚橙安。</p>
“你耍什么把戏？看姑娘分神也就罢了，连人都到了都不知道提醒！”</p>
枚橙安摊手：“现在提醒也无妨。</p>
别瞪我，这是言大人交代的。</p>
他是前辈，我又不便违拗。”</p>
言若海在背后悄悄竖起大拇指。</p>
司里里忍俊不禁轻笑，忽觉气氛诡异，抬眼看向枚橙安，确认刚才所闻无误——同事？</p>
枚橙安察觉司里里目光，还能回以一笑。</p>
笵贤皱眉盯着枚橙安，暗自叫苦：讲礼节固然重要，但也要分清场合啊！眼下我们正潜入监察院地牢，你能不能严肃点？</p>
他狠狠瞪了枚橙安一眼，又转向言若海，坦然道：“言大人，有话直说吧，准备怎么处理？”</p>
言若海果然开口了，但他的话似乎与笵贤的问题风马牛不相及。</p>
“司里里是北齐的密探，却与城卫勾结，而城卫参将一家被杀，这显然是为了封口。</p>
由此推测，下令之人地位不低。</p>
如今司里里回到京都，你觉得接下来会怎样？”</p>
笵贤无语至极，几乎想脱口而出答案，何必兜这么大圈子？</p>
他无奈地配合着言若海，敷衍道：“会再次 灭口。”</p>
言若海点头：“不错。</p>
监察院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你们刚踏入天河大街，我就收到通报。”</p>
笵贤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p>
“所以，我们是被你特意放进来的？难怪一路畅通无阻。</p>
看来我以前还是小看了监察院的实力。</p>
只是我不明白，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改变了主意，要让我参与审讯？”</p>
笵贤说完，眼中闪过一丝嘲讽。</p>
言若海直言不讳：“从开始，你就掌控着这场审讯。”</p>
笵贤怔住，一时无法理解这句话。</p>
“你说什么？”</p>
言若海没有表现出不耐烦，重复道：“你才是主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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