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起年脸色微僵，试探性地问：“枚少可以直接和院长联系？”</p>
枚橙安冷笑一声：“你觉得呢？不过是个唬人的手段罢了，对他来说易如反掌。”</p>
王起年偏偏就吃这一套，枚橙安越是轻视，他越信。</p>
思虑片刻后，立刻改变了说法。</p>
“这种小事哪值得惊动院长。</p>
不过，王某可以保证，虽然稍作修饰，但与院长原本的话相差无几！”</p>
枚橙安挥手制止争论，道：“行吧，继续说。”</p>
王起年松了口气，接着道：“院长吩咐我，笵大人即将回京，要我找机会接近他，若有机会，尽量进入他的身边。</p>
同时，有任何事情都要及时沟通，仅此而已。”</p>
枚橙安咂嘴：“陈平平对笵贤还真是费尽心思。”</p>
王起年点头：“毕竟笵大人是院长选定的未来支柱，为他安排像我这样的助手是理所当然的。”</p>
枚橙安无奈摇头，此人总爱借机自夸，实在令人头疼，索性不再搭话。</p>
“看来，你已经答应了陈平平的要求。”</p>
王起年摇头：“也不能这样说。</p>
虽他是院长，但我怎能事事听命？他说我是人才，这点我承认。</p>
但笵贤是否值得我辅佐，我得先考察他的品行、性格和能力才能决定。</p>
当时我对院长说，我需要先观察情况。”</p>
“那陈平平同意了？”</p>
王起年笑道：“他只能接受这个结果。”</p>
“他应该不会反对，毕竟院长清楚我的性格，知道强求不来。”</p>
枚橙安点头表示赞同。</p>
“有道理。</p>
你和笵贤接触了几次？感觉如何？”</p>
王起年稍作沉思。</p>
“人品不错，为人正直，性格开朗，待人随和。</p>
最重要的是，他和你一样，从不以身份高低评判他人，而且在这方面，他的态度比你还坚定。”</p>
枚橙安轻咳一声。</p>
“单评他一人就好，不要比较了。”</p>
这种做法在现代可能显得幼稚或可笑，但在当时却是一种收服人心的妙法。</p>
王起年一脸困惑。</p>
“什么叫比较？”</p>
“就是抬高一个，贬低另一个。”</p>
简单解释后，枚橙安继续说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听你这么讲，你对他的印象很好啊，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p>
王起年叹了口气。</p>
“笵大人身边已有藤子荆，他也很出色。</p>
我不介意和他一起辅佐笵大人，只是……若不能成为他最信任的人，总觉得缺了点什么。”</p>
停顿片刻，他忐忑地问：“我说这样的话，会不会让你觉得我很狭隘？”</p>
枚橙安笑了。</p>
“当然不会，我能理解。</p>
不过我觉得你现在想得太多，时机未到。</p>
笵贤刚回京，一切才刚开始，不用急，顺其自然就行。”</p>
王起年思索片刻，点点头。</p>
“你说得对，我会调整心态。</p>
不过有一件事想请托你转告笵大人……”</p>
枚橙安摆手道：“不用转告了，下午我和他已谈及此事，你无需担心，他知道怎么处理。”</p>
王起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p>
“原来如此，我能想到的，两位大人早已预料到，既然这样，我就安心了。”</p>
“枚少，我最近遇到个难题，想请您给指点一二。”</p>
枚橙安略显意外，瞥了眼王起年：“你也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说来听听。”</p>
王起年沉吟片刻，说道：“这事跟今天我在伏击现场找到的军械有关。”</p>
枚橙安挑挑眉，淡然回应：“哦？继续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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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焦虑</p>
既然话已出口，王起年索性直言。</p>
“枚少，我负责监察诸军，前几天巡城司丢了些军械，那位参将就想让我帮忙隐瞒。”</p>
“我看那些器械清单，多数是旧型号，便没多想，帮他处理了这事。”</p>
枚橙安嘴角带笑，斜着眼看他：“这买卖挺划算吧？”</p>
王起年咧嘴笑道：“既然是该拿的钱，自然要收。</p>
公子懂的，养家不容易。”</p>
枚橙安摆摆手：“不提了，我不懂这些。</p>
老王，你胆子倒是不小，敢接这种活儿，看来你在这方面经验丰富啊。”</p>
说着还竖起大拇指。</p>
“我就服你。</p>
看来这不是第一次了，不然那位参将也不会找你。”</p>
王起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一向急人所急，能帮就帮，久而久之，也算小有名气。”</p>
这样的性格，在每个朝代都不稀奇，清流固然难得，但浊世更需务实之人。</p>
枚橙安道：“先不说对错，帮你办事拿钱这一点无可厚非。</p>
那么，今天发现的军械就是之前丢失的那一份？”</p>
王起年神色凝重：“虽然成色略有差异，但数量基本一致。”</p>
枚橙安点点头，刚要给自己倒茶，却被王起年提前完成。</p>
接过茶杯，枚橙安问道：“你找我聊这事，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解决什么麻烦吧？即便事情牵连到你，也顶多是小事一件，不过是替人遮掩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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