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洛保刚把新做好的防护手环放进箱子,就见安室透推门进来,手里还提着个食盒。</p>
“早。”安室透的笑容温和如常,“做了些三明治,大家应该还没吃早餐。”</p>
洛保抬眼瞥他,语气冷得像结了冰:“安先生好啊。”</p>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眼神里没了往日的调侃,只剩毫不掩饰的锐利:“别搞得你像多无辜似的。为了任务,当初抓我费了不少劲吧?黑即白的波本先生。”</p>
安室透的笑容淡了些,没说话。</p>
“合理怀疑赤井秀一的死,为了任务冤枉毛利先生,让他被警察抓去问话——”洛保掰着手指头数,声音越来越冷,“你干的缺德事还少吗?就因为你一直要保护工藤新一,就能把别人的处境当棋子?”</p>
她往前逼近一步,几乎贴着他的胸口:“你一开始在组织里接触我,也是为了抓我吧,波本?”</p>
食盒被她扫到桌上,三明治滚了出来。洛保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安先生,你说,你是不是该挨我一顿打?”</p>
安室透看着她眼底翻涌的情绪,忽然低声道:“是,很多事我做得不对。”</p>
“一句不对就完了?”洛保的拳头扬了起来,却在半空停住——她看到安室透坦然闭上眼,嘴角甚至带着点自嘲的笑意。</p>
这副不反抗的样子,反倒让她的火气没了着力点,</p>
洛保笑深吸一口气,转身时已经换上平时的表情:“没有,跟他算笔旧账而已。”她接过牛奶喝了一口,对安室透扬下巴,“三明治重做,要火腿蛋的,</p>
安室透重新做了火腿蛋三明治回来时,洛保已经坐在工作台前摆弄零件,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刚才的争执从未发生。他把餐盘放在桌上,轻声道:“趁热吃吧。”</p>
洛保没抬头,伸手拿起一个三明治塞进嘴里,咀嚼的动作却有些机械。小兰坐在旁边帮她整理零件清单,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都被她冷淡的眼神挡了回去。</p>
午间的阳光刚爬过窗台,洛保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医院的号码。她接起电话的瞬间,原本紧绷的肩膀猛地垮了下去,声音发颤:“……我知道了,马上到。”</p>
“怎么了?”小兰连忙扶住她的胳膊。</p>
“毛利叔叔住院了。”洛保抓起外套往外冲,“急性酒精中毒引发心脏衰竭,刚才被送进急诊室。”</p>
赶到医院时,毛利小五郎还在抢救室里。毛利兰红着眼圈守在门口,看到洛保来,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志保,爸爸他……”</p>
“别慌。”洛保按住她的肩膀,指尖冰凉却异常沉稳,“我去看看情况。”她转身进了医生办公室,换上白大褂的瞬间,眼底的慌乱尽数褪去,只剩下专业的冷静。</p>
作为参与过心脏药物研发的专家,她很快介入了治疗方案。监测仪的滴答声里,她看着心电图纸上紊乱的波形,忽然觉得那跳动的频率有些刺眼——像极了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片段,也是这样急促、微弱,带着濒死的挣扎。</p>
抢救持续了三个小时,当医生宣布“脱离危险”时,洛保摘下口罩,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她靠在走廊的墙上喘着气,小兰走过来递上水:“谢谢你,志保。”</p>
洛保接过水杯,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发抖。这时护士推着毛利小五郎从抢救室出来,他还在昏迷中,嘴里却嘟囔着:“再来一杯……嗝……”</p>
“爸!”毛利兰又气又急,眼圈更红了。</p>
洛保看着病床上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突然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猛地转身往楼梯间走。明美刚好赶来,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连忙跟上去:“志保,怎么了?”</p>
楼梯间里空无一人,只有声控灯在她踏进去时应声亮起,</p>
洛保扶着冰冷的扶手,喉咙里突然涌上一股灼烧般的怒意,她对着空荡的楼梯口低吼出声:死了!有些人不能喝酒,非要喝!害得自己进了医院,心脏又不好,现在满意了?”</p>
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明美愣住了——这语气里的怨怼太过真实,不像是对毛利小五郎说的。</p>
洛保却像没听见自己的话,继续红着眼嘶吼:“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自己找死没人救得了!真不想当你的女儿!死了就开心了?我想救你,我怎么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