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纱布那天阳光很好，洛保坐在窗边的轮椅上，看着小兰替她解开缠绕在胸口的绷带。纱布落下的瞬间，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伤口愈合得很平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粉痕，像条淡粉色的丝带。</p>

“医生说恢复得特别好。”小兰的指尖轻轻拂过那道疤痕，眼里满是庆幸，“以后穿低领的衣服也看不出来了。”</p>

洛保笑了笑，抬手按住她的手：“嗯，多亏了你天天给我炖鸽子汤。”</p>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推开，洛溪拎着保温桶走进来，身后跟着赤井秀一。“听说今天拆纱布，”洛溪把保温桶放在桌上，视线落在洛保胸口，语气里带着后怕，“当时医生说可能会留很大的疤，没想到恢复得这么好。”</p>

赤井秀一站在门口，目光掠过洛保的胸口，喉结动了动，最终只说了句：“恢复了就好。”</p>

洛保没接话，转头对小兰说：“我想去趟实验室，把剩下的药剂收拾一下。”</p>

“我陪你去。”小兰立刻道。</p>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洛保按住她的肩膀，笑得狡黠，“你帮我盯着新一，别让他又在书店里偷偷看侦探小说偷懒。”</p>

小兰被她逗笑，只好点头：“那你早点回来，晚上洛溪姐说要一起吃饭。”</p>

洛保推着轮椅走出病房，走廊里遇到工藤优作和有希子。有希子一把抱住她，眼眶红红的：“我的保保终于好起来了，干妈今晚给你做你最爱的天妇罗。”</p>

“谢谢干妈。”洛保回抱住她，鼻尖蹭到有希子的香水味，心里暖暖的。</p>

工藤优作拍了拍她的头：“听说你最近总往实验室跑，在忙什么？”</p>

“没什么，整理以前的实验记录。”洛保笑着眨眼，“等整理完了，就陪干妈去逛街。”</p>

和他们道别后，洛保径直去了实验室。推开门，阳光透过气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两颗白色药丸——一颗是给银面的，能软化陈旧性疤痕，彻底消除增生；另一颗是给自己的，能让新生疤痕在七十二小时内淡化到几乎看不见，但无法消除痛感。</p>

她拿起给自己的那颗，就着桌上的冷水咽了下去。药丸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苦味，像极了这些日子手臂和小腿上的灼痛。</p>

她卷起袖子，看着小臂内侧。那些纵横交错的疤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先是深褐色的结痂脱落，露出底下粉色的新肉，接着粉色慢慢褪去，最终和周围的皮肤融为一体，只剩下几处极浅的印记，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p>

但当她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些“消失”的疤痕时，一阵熟悉的灼痛还是顺着神经窜上来，让她忍不住缩了缩手。</p>

“果然还是会疼。”她喃喃自语，放下袖子遮住手臂。</p>

小腿上的情况也是一样。为了模拟不同深度的烫伤，她曾在小腿外侧做过实验，那里的皮肤更厚，恢复得也慢些。现在疤痕虽然消失了，但只要碰到硬物，就会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伤口还没愈合时被狠狠撞了一下。</p>

她知道，这种痛感可能会伴随她一辈子。就像灰原哀时期留下的枪伤后遗症，阴雨天时总会隐隐作痛，提醒着她那些无法磨灭的过往。</p>

整理好实验台，她刚要推轮椅离开，就听到门外传来洛溪的声音：“你确定她最近没什么不对劲？”</p>

“怎么了？”是赤井秀一的声音。</p>

“她这一个月总往实验室跑，每次出来都脸色苍白，问她就说在整理东西。”洛溪的声音里带着担忧，“还有，上次我去她病房，看到她枕头底下有包消炎药，问她怎么了，她说不小心被开水烫了手……可我看她的手好好的。”</p>

洛保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把轮椅往阴影里挪了挪。</p>

“她从小就报喜不报忧</p>

”赤井秀一的声音低沉了些，“在组织的时候，就算被琴酒罚跪一夜，第二天也会装作没事人一样。”</p>

“可这次不一样。”洛溪的声音带着急意，“她胸口刚动过手术，怎么可能自己烫到手？还有，那天我去实验室找她，闻到一股焦糊味，问她是什么，她说是在煮草药……”</p>

洛保握紧了轮椅的扶手，指节泛白。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没想到还是被姐姐看出了破绽。</p>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是赤井秀一的声音：“别逼她</p>

如果她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们。”</p>

“可我是她姐姐啊！”洛溪的声音带着委屈，“她受了委屈，受了伤，怎么能不告诉我？”</p>

“她怕你担心。”赤井秀一叹了口气，“就像当年在组织，她明明知道我是卧底，却从没跟你提过一句，怕你分心。”</p>

“整理东西花了点时间</p>

”洛保笑着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让她安心了些，“新一呢？没偷懒吧？”</p>

“他啊，被有希子阿姨抓去帮忙买东西了。”小兰推着她走到床边，拿起削好的苹果递到她嘴边，“尝尝？我特意学了花式削苹果，你看，没断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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