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演戏(2 / 2)

染血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被扯断的呼叫铃挂绳,"说了这么多,还是不信算了。"</p>

陈晏梨的柳叶眉拧成倒竖的利刃,消毒棉球重重按在她渗血的伤口上:</p>

"少逞强!伤口裂开这么大口子还说没事?"镊子夹着酒精棉擦拭创面的动作却不自觉放轻,"苦肉计?你自己捅自己一刀,在他眼里就成了演戏?"</p>

"可不是么?"</p>

洛保突然轻笑出声,震得肩头伤口突突作痛,她偏头望向被撞碎的玻璃窗</p>

"他攥着手机里的照片,说我伪造元真还活着的证据,非说妹妹的死是我一手策划。"</p>

苏明棠戴着乳胶手套的手顿了顿,血压计袖带从洛保胳膊上滑落:"可你明明"</p>

"在偏执狂眼里,真相算什么?"洛保扯动嘴角,带起一串压抑的咳嗽。</p>

她抓起染血的床单堵住唇,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雪白的被套上,</p>

"他认定我是凶手,就算把元真带到他面前,恐怕都要怀疑是冒牌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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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兰跪在床边,颤抖着替她整理凌乱的发丝:"别说话了,先止血"</p>

"兰,你说我是不是傻?"洛保突然抓住她的手,掌心的冷汗混着血迹,</p>

"拿命去换信任,结果人家反手给我扣个'苦肉计'的帽子。</p>

"她转头看向陈晏梨,眼底浮起恶作剧般的笑意,</p>

"陈大美女,要不下次我演个更逼真的?比如从这窗户跳下去,保准他信我清白。"</p>

"你敢!"陈晏梨的镊子狠狠敲在治疗盘上,</p>

"洛保我警告你,再敢拿自己开玩笑,我现在就给你打镇定剂!"</p>

她扯开新的绷带的动作快得带起风声,"刚才到底跟他说了什么?怎么突然就失控了?"</p>

洛保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阴影,</p>

"就说了些老调重弹的话。告诉他元真在北方开面包店,给了具体地址和暗号"她突然嗤笑一声,</p>

"结果他翻出手机里合成的照片,非说那些温馨日常都是我找人摆拍。"</p>

"所以他就动手了?"苏明棠推了推下滑的圆框眼镜,</p>

听诊器贴在洛保胸口的动作格外轻柔,心跳声透过冰凉,混杂着窗外呼啸的风声。</p>

"谁知道呢?"洛保歪头躲过照向瞳孔的手电筒,</p>

"或许在他心里,我早就是个该千刀万剐的罪人,哪怕我百般维护他"</p>

她突然伸手扯住陈晏梨的白大褂下摆,"不过陈大医生,下次你训人的时候,能不能别用看智障的眼神?我这伤员的自尊心也会受伤的。"</p>

"你还知道疼?"陈晏梨拍开她的手,消毒水棉片精准按在渗血点上,</p>

"刚才撞翻床头柜的时候怎么不怕疼?扯裂伤口的时候怎么不怕疼?</p>

"她突然压低声音,耳尖泛起不自然的红,"再这么不爱惜自己,信不信我我真的不管你了!"</p>

洛保眨了眨眼,突然笑出了声。牵动伤口的刺痛让眼眶泛起泪花,</p>

却浇不灭眼底狡黠的光:"原来冷面阎罗陈医生也会说气话?"</p>

她握住毛利兰递来的镇痛泵,拇指悬在按键上方,"要不这样,我保证乖乖配合治疗,你给我开小灶——比如今晚的营养餐换成酸辣粉?"</p>

"做梦!"陈晏梨"啪"地合上病历本,</p>

马尾辫随着动作扬起又落下,"从现在起,你的饮食、用药、康复训练全归我管。敢偷吃一口辣椒,</p>

我就把你绑在理疗仪上做十小时电击治疗!"</p>

"陈医生这是公报私仇!"洛保夸张地哀嚎,却在瞥见毛利兰担忧的眼神时收敛了笑意。她转头望向窗外摇曳的树枝,</p>

玻璃窗子将表情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拼图,"随他去吧,在自己的祖国,我们祖国可是很强大的,还怕他翻了天不成?"</p>

苏明棠默默将重新配好的抗生素挂上输液架,</p>

药液滴落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p>

她突然狡黠一笑,染血的手指比出个枪的手势,"等着瞧吧,这场猫鼠游戏,才刚刚进入高潮。"</p>

陈晏梨重重叹了口气,替她掖好被角的动作却格外温柔:"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傻,</p>

"她转身时白大褂带起一阵风,"今晚我值夜班,再敢折腾就把你拎到护士站盯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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