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灯在头顶轰然亮起的瞬间,洛保望着手术台上方交错的器械,</p>
突然想起苏州老宅的月光。那时她趴在竹席上研读医书,</p>
外婆总说“下针如行军,差之毫厘便失了先机”,此刻这句叮嘱在耳畔炸开,与心电监护仪规律的声响重叠成紧绷的鼓点。</p>
“确定不采用全身麻醉?”明昊戴着医用口罩,露出的眼睛布满血丝,</p>
他的手指抚过洛保脑部ct影像,那些纠缠在神经束间的阴影如同盘踞的毒蛇,“局部麻醉存在意识清醒带来的应激风险,你的血管壁脆弱程度”</p>
“我必须保持清醒。”洛保躺在手术台上,翡翠镯子被小心摘下放在托盘里,冰凉的金属触感消失的刹那,</p>
她下意识攥紧了床单,“组织植入物可能设有自毁程序,一旦检测到异常分离就会释放毒素,</p>
只有我才能判断它与神经的粘连程度。”</p>
宁夏的呼吸声通过无菌面罩变得粗重,她调试着激光手术刀的手指微微发抖:</p>
“保保,你后颈的疤痕开始发烫了。”手术室内的温度突然降至22c,洛保却感觉有滚烫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涌——那是埋藏在颅内的异物在预警。</p>
明昊将局部麻醉剂推进皮下时,洛保数着自己的心跳。第三十七下时,左侧头皮传来蚁噬般的麻木感,紧接着是电锯划开头皮的钝痛。她死死咬住牙垫,眼前炸开细碎的光斑,听见宁夏低声报着数据:“血压140/90,心率112!”</p>
“开始开颅。”明昊的声音沉稳得可怕,铣刀的嗡鸣刺破寂静。洛保盯着天花板上的指示灯,在手术刀与骨骼摩擦的刺耳声响中,</p>
当钛合金骨瓣被取下的瞬间,</p>
手术室的空气仿佛凝固,</p>
洛保能清晰感受到颅内压力的变化,</p>
“启动电磁屏蔽!”宁夏的喊声带着破音,她抓起神经刺激器的手却被洛保拦住。手术室内所有电子设备开始疯狂闪烁,</p>
洛保的瞳孔剧烈收缩,在意识被剧痛撕扯的边缘,</p>
明昊的额角滴下汗珠,手术刀悬在距离异物03毫米处,</p>
洛保能看见他睫毛的颤动,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p>
“保保,它正在分泌腐蚀性黏液,再不分离”话音未落,洛保突然伸手抓住他持械的手腕,将刀刃精准压向血管与异物的结合点。</p>
“沿着神经沟回斜切45度”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明昊的皮肤,</p>
鲜血渗进无菌手套,“相信我”心电监护仪的波形开始剧烈震荡,</p>
宁夏迅速将冰盐水注入术区,试图降低组织活性,</p>
洺保的眼前开始出现重影,二十年前母亲倒在实验事故中的画面与此刻重叠,耳畔却清晰传来明昊坚定的回应:“我信你!”</p>
手术刀划开神经鞘膜的瞬间,植入物发出高频尖啸,</p>
洛保感觉无数钢针在颅内游走,鼻腔涌出温热的血,却死死盯着手术视野。当明昊用显微镊子夹住异物边缘时,她突然剧烈抽搐,血压骤降至60/40。</p>
“肾上腺素!”宁夏的尖叫刺破混沌,洛保却在药物注入静脉的灼痛中,用最后的意识指向手术台:</p>
“反磁场”明昊立刻反应过来,将临时改装的磁暴装置对准异物。蓝光大作的瞬间,洛保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颅内炸开,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黑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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