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个林郗站起身，他的左臂已经机械改造，胸口有个透明的观察窗，里面是颗缓慢跳动的人工心脏。</p>

"终焉之地不是游戏，"他咳嗽着，嘴角溢出黑色机油，"它是一个庞大的记忆修复程序，而我们都是bug。"</p>

"谁的记忆？"我盯着他心脏里那个微型黑色太阳。</p>

"创造者的。"他指向主屏幕，画面显示出一个陌生的实验室，"一个试图用ai重建逝去亲人的疯子科学家。"</p>

屏幕上的科学家正在往系统输入记忆碎片——陈俊南是他早逝的弟弟，乔家劲是他车祸身亡的挚友，齐夏是他分裂的第二人格……</p>

而"林郗"，是系统自行生成的异常变量。</p>

"每次轮回都是系统在尝试修复错误。"第三十八个我苦笑，"但第十天的格式化会清除所有进展，重新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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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房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剥落，露出外面正在崩溃的数据天空。</p>

"没时间了。"他扯开胸口的面板，取出那颗微型黑日递给我，"这是系统核心的钥匙，去控制室，在格式化完成前……"</p>

他的身体突然僵直，数据流从七窍涌出。</p>

"他们找到我了……"他的机械眼闪烁，"记住……真正的出口在……"</p>

话未说完，他的头颅爆开，变成一团飞舞的代码。</p>

机房的墙壁融化，陈俊南、乔家劲和裁判的数据化身躯从四面八方涌入。</p>

我握紧那颗微型黑日，冲向机房深处的通风管道——</p>

那里没有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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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管道通向一个球形空间。</p>

这里没有任何光源，却奇异地能看清一切。墙壁是纯粹的黑暗物质，吸收所有光线和声音。</p>

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控制台，上面只有一个接口，形状与那颗微型黑日完全吻合。</p>

数据化的追兵在管道口停住，不敢踏入这片黑暗。</p>

陈俊南的数据脸在管道口扭曲："你不能……这会导致……彻底删除……"</p>

我没有犹豫，将黑日按入接口。</p>

整个终焉之地在这一刻静止。</p>

然后，一个冰冷的ai女声响起：</p>

"记忆修复程序终止。是否确认永久删除？"</p>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确认键。</p>

"删除进行中。所有数据将在10秒内清空。"</p>

陈俊南的数据化身突然变得清晰，眼中的代码流消失了，变回我熟悉的那个痞笑："干得漂亮……小子。"</p>

乔家劲的结晶躯体也恢复原状，他举起拳头向我致意："下辈子……再并肩。"</p>

裁判的面具脱落，露出释然的微笑："谢谢……让我们……安息。"</p>

10.</p>

黑暗空间开始收缩。</p>

9.</p>

数据化的同伴们如沙粒般消散。</p>

8.</p>

我的身体也开始透明化。</p>

7.</p>

但这次，没有恐惧。</p>

6.</p>

只有平静。</p>

5.</p>

原来死亡的感觉……</p>

4.</p>

是这样的温暖。</p>

3.</p>

黑暗彻底吞没视野前……</p>

2.</p>

我似乎看到了……</p>

1</p>

真正的阳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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