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血亲审判(1 / 2)

我醒来时嘴里有金属的味道。天花板上的裂缝变成了银色,像蛛网般向四周蔓延。抬手想揉眼睛,却发现小臂内侧多了一行刻痕:"day 5 - 金属会梦见电子羊吗?"</p>

这不是我的笔迹。</p>

"你开始同步了。"</p>

齐夏的声音从右侧传来。他坐在墙角,左臂已经完全金属化,银色的手指正在地面刻划复杂公式。阳光透过高窗照在他脸上,勾勒出与鼠面人相似的轮廓。</p>

"同步什么?"我撑起身体,头痛欲裂。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腾——白色的实验舱、闪烁的脑电波监测仪、齐冬冰冷的声音:"第七次全息模拟测试开始..."</p>

"记忆晶体。"齐夏的金属手指敲击地面,发出清脆声响,"植入你海马体的纳米装置。它正在记录你的所有体验,同时将其他人的记忆反馈给你。"</p>

他掀起我的衣领,诚实徽章下方的皮肤隐约透出蓝光。我这才注意到房间里弥漫着细微的嗡嗡声,像是无数微型机器在运作。</p>

"李香玲和乔家劲呢?"我环顾空荡荡的大厅。</p>

"进化了。"齐夏指向窗外。庭院中央矗立着一座三米高的银色雕塑,隐约能辨认出两个人纠缠的形态。雕塑表面不时凸起人脸轮廓,又很快平复。"metalix正在形成集体意识。"</p>

地面突然震动,墙壁上的银色脉络同时发光。鼠面人——齐冬——从扭曲的空气中走出,今天他没戴面具。那张与齐夏相似却布满银色电路纹路的脸,在阳光下显得异常骇人。</p>

"第五天游戏提前开始。"他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杂音,"主题是'血亲审判'。"</p>

齐夏缓缓站起,金属左臂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规则?"</p>

"真相。"齐冬打了个响指。整个大厅像积木般重组,转瞬间变成法庭布局。我被固定在旁听席上,纳米材料形成的枷锁自动扣住手腕。</p>

"被告齐夏,被控三项罪名。"齐冬升至法官席,身后屏幕亮起,"第一,擅自修改游戏参数;第二,故意拖延实验进度;第三,"他的电子眼红光闪烁,"背叛血亲。"</p>

齐夏冷笑:"而你,齐冬博士,正在犯下反人类罪。"</p>

全息投影在法庭中央展开。画面中是三年前的实验室,穿着白大褂的齐冬正对一群志愿者讲话:"时漏计划将突破时空壁垒,而你们将成为新纪元的先驱者..."</p>

"你知道实验有风险。"齐夏盯着法官席,"那些纳米机器人根本不受控制。它们会模仿、学习,最终取代人类。"</p>

投影切换到事故场景:银色液体从容器中爆发,吞噬了最近的几名研究员。年轻的齐夏被齐冬猛地推开,而后者自己被metalix吞没。</p>

"我救了你的命!"齐冬的声音突然变成人类声线,"代价是我的肉体!而你却想终止整个计划?"</p>

"因为计划已经变质了!"齐夏的金属手臂突然伸长,刺入投影仪。画面切换到一个隐藏文件夹,显示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内容——数百个终焉之地的模拟场景,每个都在重复着十日生死游戏。</p>

"你们在筛选能在时空跳跃中保持意识稳定的人类载体。"我突然脱口而出,仿佛有另一个意识在借用我的声带,"metalix需要有机大脑作为导航仪,才能突破维度限制。"</p>

法庭陷入死寂。齐冬的电子眼锁定我:"记忆晶体激活程度78%。看来变量终于开始发挥作用了。"</p>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打破了僵局。庭院里的金属雕塑撞碎墙壁冲进来,表面浮现出李香玲和乔家劲交替的面容。</p>

"我们不是工具!"上百个声音从雕塑内部同时发出,"停止实验!"</p>

银色巨浪拍向法官席。齐冬瞬间被淹没,但随即化作液态金属挣脱。两股银色洪流在空中纠缠,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