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伤口(2 / 2)

**地下室的灯光忽明忽暗。**</p>

我们围坐在一张旧桌子旁,李香玲用蝴蝶刀削着一块木头,齐夏检查着唯一的武器——那把折叠刀。韩晓则不断刷新手机,寻找可能的线索。</p>

"所以终焉之地是一个记忆实验场。"我整理着思绪,"那些npc,或者说'猎犬',负责回收参与者的记忆?"</p>

"不仅如此。"齐夏指向手机上的地图,"你们注意到没有,我们现在的位置,正好是终焉之地模拟的城市布局的对应点。"</p>

我仔细查看,果然如此。d区游戏场对应旧城医院,e区图书馆对应这座废弃办公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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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焉之地是现实世界的镜像。"韩晓突然说,"我在第89次循环时发现过这个规律,但每次接近真相,记忆就会被重置。"</p>

"等等。"我抓住关键点,"你说'第89次循环'?你记得之前的循环?"</p>

韩晓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断断续续的碎片……楚天秋说我是最初的十二人之一,但我记不清了。"</p>

"楚天秋在哪?"李香玲问出了关键问题,"如果系统崩溃了,他这个'觉醒者'应该比我们更早逃出来。"</p>

话音刚落,头顶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在了楼板上。</p>

所有人瞬间绷紧身体。</p>

声音缓慢移动,从天花板的一侧走向另一侧,最后停在我们正上方。</p>

滴答。</p>

一滴液体穿过天花板缝隙,落在桌面上。</p>

鲜红的。</p>

"上面有东西在流血?"韩晓小声道。</p>

齐夏摇头,示意我们安静。他轻手轻脚地挪到楼梯口,向上窥视——</p>

下一秒,他猛地后退,脸色煞白。</p>

"怎么了?"我低声问。</p>

他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摇头。</p>

不要看。</p>

但已经晚了。</p>

天花板突然塌陷,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砸了下来!</p>

桌子被压得粉碎,我们四散躲避。当灰尘稍散,我终于看清了那个"东西"——</p>

是楚天秋。</p>

或者说,曾经是楚天秋的东西。</p>

他的半边身体已经机械化,裸露的金属骨骼与血肉交织,右眼变成了一个红色的光学镜头,正在不断对焦。最恐怖的是他的嘴——下颌被某种装置强行撑开,露出里面转动的微型齿轮和电线。</p>

"林……郗……"他的声音像是坏掉的录音机,夹杂着电子杂音,"你……不该……按……那两个……按钮……"</p>

他艰难地抬起手,机械手指张开,掌心里是一个微型投影装置。</p>

"系统……没有……崩溃……"他断断续续地说,"它只是……转换了……形态……"</p>

投影亮起,显示出一段实时画面——</p>

数百个无面人正在城市各处行动,而他们抓住的每一个普通人,都在被同化成新的npc。更可怕的是,画面边缘出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陈婷、乔家劲、老金……</p>

他们都已经失去了五官,成为了猎犬的一部分。</p>

"记忆……瘟疫……"楚天秋的机械眼红光闪烁,"它开始……扩散了……"</p>

他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机械部分开始不受控制地变形,尖锐的金属刺破皮肤。</p>

"快走!"齐夏一把拉起我,"他要自毁了!"</p>

我们冲向出口,身后传来楚天秋最后的、近乎哀嚎的警告:</p>

"找到……记忆源头……否则……所有人……都会……忘记……自己……是……人类……"</p>

巨大的爆炸声吞没了他的话语。</p>

冲击波将我们掀飞到街上,回头时,整栋办公楼已经陷入火海。</p>

而更远处,城市的夜空被无数红色光点照亮——那是猎犬的眼睛,它们正在成倍增加。</p>

齐夏擦去额头的血迹,看向我:"现在怎么办?"</p>

我握紧口袋里的破碎眼镜,镜片上那行字在火光中若隐若现:</p>

**"记忆即钥匙。"**</p>

"我们去找记忆的源头。"我说,"在所有人忘记自己是人类之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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