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郗手臂上的数字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贯穿整个前臂的裂痕，像是被烧焦的树皮。齐夏的匕首插在腰后，楚天秋的白大褂沾满血迹，乔家劲的指节全碎了——四个人站在终焉之地最后的大门前，谁都没有先迈出那步。</p>

"第十天开始。"楚天秋推了推破碎的眼镜，"出去的人能实现一个愿望？真是讽刺。"</p>

大门由无数张人脸拼成，林郗认出王刚扭曲的面容嵌在右下角，甜甜的半张脸在门把位置。当他的目光扫过时，所有眼睛同时睁开。</p>

"规则呢？"乔家劲沙哑地问。</p>

门缝里渗出鲜血，在地面汇聚成字：</p>

"选择一人留下，三人离开。"</p>

齐夏突然笑起来，笑声像生锈的齿轮："果然还是这套。"</p>

林郗摸到口袋里的东西——甜甜死前塞给他的音乐盒碎片。他忽然想起第六天镜中世界里，成年陈明拥抱童年自己的场景。</p>

"不对。"林郗踩碎血字，"这不是选择题。"</p>

人脸大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四壁开始渗出肉芽。楚天秋突然拽开白大褂，露出爬满绿色符文的胸膛："时间到了。"</p>

那些符文在皮下蠕动，形成倒计时：</p>

00:00:10</p>

"它要同化我们！"乔家劲扑向大门，却被弹开。倒计时跳到00:00:09</p>

齐夏拔出匕首捅进门缝，黑血喷溅在他脸上："操你妈的开门！"倒计时00:00:07</p>

林郗看着音乐盒碎片上的刻字"生日快乐"，突然把碎片按进自己手臂的裂痕。剧痛中，他听见童年自己的哭声。</p>

"终焉之地要的不是选择......"鲜血顺着手臂滴落，"是承认。"</p>

倒计时00:00:05</p>

楚天秋的眼镜炸裂，眼球变成齿轮状："承认什么？"</p>

"承认我们都有罪。"林郗走向大门，"承认我们......"</p>

00:00:03</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