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门将我们吐出来时，世界安静得可怕。</p>

我趴在一片纯白的平面上，没有天空也没有大地，只有望不到尽头的白色。齐夏和楚天秋躺在不远处，他们的身体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像是正在消失的投影。</p>

"这里......"我的声音在绝对寂静中显得异常刺耳。</p>

"是第十天的游戏场。"齐夏撑起身子，他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或者说，是终焉之地的控制核心。"</p>

楚天秋的眼镜已经完全消失，他的眼睛变成了两个黑洞："看前面。"</p>

白色平面突然隆起，形成九级台阶。每级台阶上都站着一个"生肖"——鼠头人、牛头人、虎头人......直到第九级的猴面人。它们全都摘下了头套，露出和我一模一样的脸。</p>

最高处的平台上，悬浮着一扇微型青铜门，只有巴掌大小。</p>

"欢迎回家，第十个我。"九个"我"同时开口，声音重叠在一起，"现在是做出选择的时候了。"</p>

我的机械右手突然飞向青铜门，在空中分解成无数齿轮，开始围绕门旋转。每转一圈，门就变大一分。</p>

"选择一：成为第十生肖，维持终焉之地的循环。"第一级的"我"说。</p>

"选择二：重置所有时间线，但你会永远消失。"第五级的"我"说。</p>

"选择三：彻底摧毁终焉之地，代价是所有'我们'的消亡。"第九级的"我"说。</p>

齐夏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别听它们的！这是最后的陷阱！"</p>

楚天秋的黑洞眼睛流出鲜血："青铜门不是出口......是更大的牢笼......"</p>

九个"我"同时冷笑起来。第一级的鼠头"我"跳下来，尖爪刺向齐夏："干扰者必须清除！"</p>

齐夏的身体开始像素化，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楚天秋扑过去想救他，却被牛头"我"的巨斧劈成两半——没有血液，只有飘散的数据流。</p>

"住手！"我冲向台阶，却在碰到第一级时被弹开。皮肤接触台阶的地方开始结晶化。</p>

"你还不明白吗？"虎头"我"怜悯地看着我，"我们是被困在时间里的残渣，而你......"</p>

龙首"我"接话："是唯一活着的原件。"</p>

记忆如海啸般涌来。我确实是最初的林郗，那个在2018年发现青铜门的考古队员。当门意外开启时，我把自己分割成十份，九份变成生肖维持时间牢笼，一份——现在的我——被送出循环寻求解救之法。</p>

"所以这些年......"我看着结晶化的手掌，"我一直在和自己玩游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