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林郗抓住她尚是人类的右手,"那你会..."</p>
"变成一颗炸弹。"甜甜的金色左眼流下一滴液态晶体,"但能摧毁整个系统,救出所有人。"</p>
墙上的显示屏突然全部切换,显示出一个倒计时:11:59:23...11:59:22...</p>
"系统启动了终焉仪式倒计时。"林郗绝望地说,"我们只有十二小时。"</p>
甜甜抚摸着展示舱的玻璃,触碰处立刻开始结晶化:"足够了。我需要你帮我找到'白色房间'...那是能量核心的所在地。"</p>
林郗想起司机提到的vr观众。如果这里有数百名观众,必然有一个中央控制室。他检查大厅每个出口,发现一扇伪装成墙板的门,上面有几乎不可见的六边形纹路。</p>
"这里!"</p>
门后是一条向上的螺旋楼梯,通往一个半球形控制室。三百多个监控屏幕组成环形墙,中央是一把白色座椅,扶手上刻着"控制者"字样。</p>
"白色房间..."甜甜的结晶已经蔓延到左肩,"但钥匙呢?"</p>
林郗掏出戒指,按在扶手凹槽上。座椅立刻旋转,露出地面上的隐藏通道——一段向下的金属楼梯,尽头是刺眼的蓝光。</p>
"能量核心..."林郗的声音因敬畏而颤抖。</p>
他们小心翼翼地下去,发现一个足球场大小的洞穴,中央耸立着巨大的六边形柱体,表面流动着电弧般的能量。柱体周围环绕着十二个培养舱,每个舱里都是一个变异到不同阶段的人类。</p>
"前十二轮的'获胜者'..."甜甜的金色左眼映出柱体的光芒,"系统用他们作为活体电池。"</p>
最靠近柱体的舱体里,漂浮着一个让林郗血液凝固的身影——陈俊南。他的身体处于半变异状态,右臂完全由黑色触须构成,但面部还保持着人类特征。舱体标签写着:"07号观察者-叛变状态-永久服役"。</p>
"他还活着..."林郗扑向舱体,但被强力电场弹开。</p>
甜甜的结晶已经覆盖了左胸,开始向右半身蔓延:"林郗...是时候了...你回去救齐夏他们...我来引爆这里..."</p>
"不!一定有别的方法!"林郗疯狂地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控制台上有一个标着"紧急协议"的红色按钮。</p>
与此同时,整个洞穴突然响起警报声。系统机械化的声音回荡:"未经授权进入核心区域。启动清除程序。"</p>
数十个机械守卫从暗门涌出,武器锁定两人。千钧一发之际,甜甜猛地将林郗推向楼梯,自己挡在前面。机械守卫的第一波攻击全数打在她身上,却加速了结晶化进程——金色晶体如野火般覆盖了她的全身。</p>
"跑!"已经完全结晶化的甜甜喊道,声音像玻璃碎裂,"去救齐夏!我会拖住它们!"</p>
林郗含泪爬上楼梯,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甜甜化作一尊金色雕像,双臂展开挡在机械守卫前,晶体疯狂生长刺入能量柱体。整个洞穴开始剧烈震动,蓝光变成危险的红紫色。</p>
控制室已经一片混乱。林郗跌跌撞撞地冲向展示舱,用戒指打开锁扣。玻璃罩滑开的瞬间,所有管线自动脱离,六名昏迷的幸存者摔落在地。</p>
"齐夏!醒醒!"林郗拍打着他的脸。</p>
齐夏的眼皮颤动着睁开,眼神迷茫但迅速聚焦:"林郗?陈俊南说过你会...小心!"</p>
林郗本能地低头,一道能量束擦过头顶。系统站在门口,半边身体已经因能量波动而失真:"你们哪儿也去不了...整个山体即将..."</p>
他的话被更大的爆炸声打断。地面剧烈摇晃,天花板开始坍塌。林郗拽起齐夏,其他人也陆续苏醒。他们冲向最近的紧急出口,身后通道迅速被火焰吞没。</p>
混乱中,林郗看到那个耳钉司机——或者说系统分身——被掉落的钢梁压住。令人意外的是,他脸上竟露出解脱般的微笑:"终于...结束了..."</p>
山体崩塌得越来越快。林郗和幸存者们挤进一辆运输车,撞开摇摇欲坠的大门冲上盘山公路。后视镜里,整个建筑群像融化的蜡烛般坍塌,山腰处喷出蓝紫色的能量洪流,将夜空染成诡异的极光色。</p>
开出几公里后,齐夏突然指向后方:"看!"</p>
山顶升起一朵金色云团,隐约形成六边形图案,然后缓缓消散。林郗摸向口袋,发现不知何时多了一块金色晶体——六边形,温暖如生命,中心有一滴黑色液滴永恒旋转。</p>
副驾驶座上,女警官检查着齐夏的伤势:"结束了?"</p>
"不。"齐夏望向远方渐亮的天际,"这才刚刚开始。"</p>
林郗紧握方向盘,泪水模糊了视线。后座上一个微弱的声音说:"至少我们活过了十日终焉。"</p>
运输车驶向初升的太阳,身后是崩塌的过去,前方是未知的黎明。林郗的口袋里,那块金色晶体微微发热,仿佛某个灵魂最后的告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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