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犹豫了一下："有时系统会...反抗。它不想被关闭。"</p>
仿佛印证她的话，控制室的灯光突然变成警示红色。一个冰冷的机械女声响起：</p>
"终止协议拒绝。执行反制措施。清除所有异常数据。"</p>
金属门被某种巨大力量撞击，观察者们即将突破。</p>
"现在怎么办？"乔家劲握紧斧头。</p>
我快速思考："系统关闭需要时间...我们需要同时找到物理出口！"</p>
小雨调出建筑蓝图："有一条紧急通道...通向下水道系统...可以从城东出来。"</p>
"兵分两路。"李警官果断决定，"林郗和小雨留下确保系统关闭；甜甜、乔家劲和我去探路。"</p>
"不行！"我反对，"太危险了！"</p>
"没时间争论了！"李警官将齐夏的终端塞给我，"拿着这个...里面有齐夏记录的所有数据。如果我们没回来...至少让这些真相留下。"</p>
又是一次猛烈撞击，安全门开始变形。李警官、甜甜和乔家劲冲向侧门，最后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消失在通道中。</p>
我和小雨留在控制台前，看着倒计时一分一秒地流逝。门外的撞击声越来越剧烈。</p>
"他们不会成功的。"小雨突然说，"观察者已经封锁了所有出口。"</p>
"你怎么知道？"</p>
她悲伤地看着我："因为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会在最后关头失败..."</p>
控制台突然弹出一条警报："检测到异常数据流。源点：终端设备a7。"</p>
是齐夏的终端！我赶紧查看，发现它正在上传某种数据包到主系统。</p>
"小雨，这是什么？"</p>
她检查后眼睛一亮："齐夏的日志...他发现了后门程序！我们可以用它强制关闭系统！"</p>
我们立即开始操作。终端上的进度条缓慢前进，而主系统的抵抗也越来越强烈。灯光忽明忽暗，设备过热发出刺鼻的焦味。</p>
门外传来激烈的交火声——李警官他们与观察者遭遇了。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整个控制室都在颤抖。</p>
"快点..."小雨咬着嘴唇，小手在键盘上飞舞。</p>
进度条到达100%的瞬间，主屏幕闪烁起来：</p>
"覆盖协议启动。最终确认：是否终止普罗米修斯计划？是/否"</p>
我毫不犹豫地按下"是"。</p>
系统发出最后的哀鸣："终止序列不可逆。所有数据将在30秒后清除。10...9...8..."</p>
安全门终于被撞开。三个观察者冲了进来，面罩已经破损，露出下面的人脸——我惊恐地发现，他们长得像极了乔家劲、甜甜和李警官的混合体。</p>
"你们...是前几轮的..."我恍然大悟。</p>
为首的观察者举起武器："进化...或者毁灭..."</p>
"3...2...1...系统关闭。"</p>
所有屏幕同时熄灭，控制室陷入黑暗。观察者们像断了电的机器人一样僵在原地，然后一个接一个地倒下。</p>
手电筒的光亮起，照出门口满身是血的李警官。他独自一人，左腹有一个可怕的伤口。</p>
"乔家劲...甜甜..."他喘着气，"他们...掩护我..."</p>
我冲过去扶住他："出口在哪？"</p>
"被堵死了...整个通道..."李警官咳嗽着，嘴角渗出血沫，"但...乔家劲发现了一个通风井...通向下水道..."</p>
小雨已经找到路线："这边！快！"</p>
我们半拖半扛着李警官穿过侧门，进入一条狭窄的维修通道。身后，控制室开始坍塌，金属扭曲的声音如同巨兽的哀嚎。</p>
通风井又窄又陡，几乎垂直向下。李警官的伤势让他无法自己下降。</p>
"你们...先走..."他艰难地说，"我...断后..."</p>
"不行！"我怒吼，"我们不会丢下任何人！"</p>
李警官苦笑着摇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引爆器："我...拿了乔家劲的炸药...给你们争取时间...快走！"</p>
他将我和小雨推向井口，自己靠在通道墙壁上，手指按在引爆按钮上。</p>
"告诉...外面的世界...我们存在过..."</p>
我们刚下滑几米，上方就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热浪从井口喷涌而出，随后是坍塌的轰鸣。</p>
"李警官！"我绝望地呼喊，但只有碎石和灰尘回应。</p>
小雨拉着我的手："我们必须继续...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p>
我们沿着漆黑的下水道前进，靠着唯一的手电筒照明。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丝亮光——出口！</p>
推开生锈的铁栅栏，我们跌入刺眼的阳光中。周围是城东的废弃工厂区，远处终焉之地的标志性建筑正在一个接一个地坍塌，如同被无形的手抹去的沙画。</p>
"系统崩溃了..."小雨轻声说，"这次...真的结束了？"</p>
我看向手表，屏幕已经损坏，但隐约能看到最后定格的数字：</p>
00:00:00</p>
第八天结束了，还有两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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