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婴儿的啼哭声准时划破寂静。付天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身上还搭着浅浅昨晚给他盖上的薄毯。他轻手轻脚走进婴儿房,抱起哭闹的小家伙,动作已经比半个月前熟练了许多。</p>
换尿布时,小家伙又尿了他一身。付天无奈地笑笑,想起自己曾经在会议室里指点江山的样子,再看看如今满身奶渍的狼狈,恍如隔世。他熟练地抽过湿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生怕弄疼了怀里柔软的小生命。</p>
冲奶粉时,他严格按照说明书精确到毫升,手腕轻轻晃动奶瓶,直到奶粉完全溶解。哄睡是最耗费精力的环节,他抱着孩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直到怀里的小家伙呼吸逐渐均匀。</p>
天光微亮时,浅浅醒了。付天连忙过去扶她坐起,递过温水。"宝宝昨晚乖不乖?"浅浅轻声问。"挺乖的,就醒了三次。"付天笑着回答,眼底的红血丝却出卖了他。</p>
早餐后,他开始清洗堆积如山的奶瓶和衣物。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他忙碌的背影上。虽然每天睡眠不足五小时,腰酸背痛是常态,但每当看到浅浅和孩子安稳的睡颜,付天觉得一切都值得。</p>
午后,趁着孩子午睡,付天终于能在沙发上小憩片刻。浅浅轻轻给他盖上毯子,看着丈夫憔悴却温柔的侧脸,心中满是感激。这个曾经习惯了发号施令的男人,如今甘愿洗手作羹汤,用笨拙却真诚的方式守护着这个小家。</p>
夕阳西下时,付天正在厨房准备晚餐。浅浅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看着他忙碌的身影,轻声说:"辛苦了。"付天回头一笑:"为你们,不辛苦。"简单的话语,却包含了千言万语。</p>
夜深人静,当最后一次哄睡结束,付天瘫坐在沙发上,感觉全身骨头都散了架。但想到明天清晨又会准时响起的啼哭声,他的嘴角还是不自觉地上扬。这段忙碌而充实的日子,虽然疲惫,却让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p>
晨露未曦时,云岫小筑的雕花窗棂便映着暖黄的光晕。侍女掀开食盒的刹那,清冽的药香混着甜暖的果气漫开来——七色琉璃盏盛着翡翠羹,羹里沉浮的碧色莲子还凝着昨夜的露水;金纹陶钵里卧着九转玲珑糕,每一层都裹着不同的灵花粉,蒸得糕体蓬松如云朵;最惹眼的是白玉盘里堆着的雪参蜜饯,参须细若游丝,浸在琥珀色的蜜里,泛着温润的光。</p>
她捏着羊脂玉筷,指尖刚触到糕体,便觉一股柔和的灵气顺着木筷爬上来。咬一口玲珑糕,清甜在舌尖化开,混着隐约的药香,顺着喉管暖到心口。可不过两口,腹内便沉甸甸的——昨日午间的千年雪莲炖鸡还未消化,申时又喝了川贝酿的雪梨膏,夜里侍女怕她饿,还温着一盅桂花灵米粥。</p>
案头的青玉碟里,火晶柿的红晕还未褪尽,新摘的月心果已摆了上来。果皮薄得能透光,果肉里凝着细碎的银星,轻轻一碰就淌出蜜色的汁水。丹房的小僮刚走,留下的羊脂玉瓶里,凝神膏莹白如玉,据说用三百年的雪莲子熬了四十九天,舀一勺便能抵寻常修士打坐半日。</p>
她曾是镇东头最能吃的丫头,揣着油纸包的糖糕能跑三条街,可如今对着满桌灵气逼人的珍馐,却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胃里像揣了个暖烘烘的小太阳,却也沉得发闷,连窗外飞过的灵雀都觉得,这日日被灵膳灵药养着的姑娘,眉间那点浅浅的惆怅,倒比碗里的翡翠羹还要清透些。</p>
浅浅醒来时,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混杂着燕窝的甜润。她微微侧头,便见紫檀木托盘上,一碗冒着热气的人参乌鸡汤正静静放着,旁边还摆着几碟精致的蜜饯。窗外的阳光透过水绿色的软罗烟帐,洒在铺着厚厚狐裘褥子的拔步床上,暖洋洋的。</p>
这几日,她住的偏院里,每日都有人送来各色补品。长白山的野山参、深海的干鲍、上好的血燕,堆了满满一柜子。这些大多是付家的亲戚们听闻她身子弱,特意送来的。而更让她心头温暖的是,祖奶奶每日都会打发人来问安,还亲自吩咐了厨房,每日不重样的药膳轮流着送来。</p>
“小姐,该喝药了。”贴身丫鬟青黛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旁边却放着一小碟晶莹剔透的冰糖。浅浅知道,这是祖奶奶特意让人准备的,怕她嫌药苦。</p>
她坐起身,青黛连忙上前扶着她,在她背后垫了个厚厚的靠枕。浅浅看着眼前这一切,心里暖暖的。她知道,祖奶奶这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呢。这份沉甸甸的关爱,让她原本有些苍白的脸颊,也染上了一丝红晕。</p>
“祖奶奶近来可好?”浅浅轻声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