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肆意妄为的猴子，也听师娘说起过，有关苏妲己的故事。</p>

他可以对任何妖孽，任何害人的仙佛神灵，甚至是圣人动手。</p>

但对于无辜受害者，他可举不起棒子。</p>

就在孙悟空犹豫的时候。</p>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道：“大王，还请将她交给我。”</p>

一道清冷中带着复杂情绪，却又隐含威严的女声，打破了这肃杀的寂静。</p>

一道素白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孙悟空身侧不远处的虚空。</p>

她容颜绝世，气质清冷，正是九尾狐！</p>

她并未盛装，只着一身素雅宫装。</p>

但周身却隐隐有九条纯净的白色狐尾虚影流转，散发出神圣而古老的气息。</p>

她的目光没有看孙悟空。</p>

而是带着难以言喻的哀伤，愧疚，决绝，深深凝视着坑底那团扭曲的怨魂。</p>

“大圣，这是吾与她之间的因果。还请允我出手。”</p>

九尾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p>

孙悟空自然知道九尾狐的身份。</p>

他收了棒子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地转身就走。</p>

“呆子，老杀，收拾东西，走了。”</p>

“老陈，俺老孙这里有一滴三光神水，来来来，给你疗伤。”</p>

猴子就像是已经忘记了眼前的一切一般。</p>

很自然地招呼取经人们离开。</p>

众人心领神会。</p>

唐三藏大步向前，杀僧亦步亦趋地跟上。</p>

朱八戒一巴掌抽在金角银角脑袋上，道：“快快，把你那些小妖收拾走来，走了。”</p>

敖甲走在最后，他淡淡地看了九尾狐一眼，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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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妃，一切小心。”</p>

说罢。</p>

他也离开了。</p>

九尾狐看着取经人的举动，心中感动。</p>

她知道，取经人如此，就是用行动支付她。</p>

也是对她的信任。</p>

她向着取经人离开的背影，盈盈一礼。</p>

然后，她才看向深坑中的压龙老仙。</p>

“苏妲己”在看到九尾狐出现的一刻，脸上就浮现出剧烈的恐惧来。</p>

此时，她终于像是想起了旧日的一切，她脸上的恐惧，开始迅速变得更加生动。</p>

也更加具体。</p>

她想起了死亡的记忆。</p>

“是，是你！是你在恩州驿杀了我。是你杀了我。”</p>

九尾狐看着脸色苍白的苏妲己，轻轻点头，叹息道：“是的，当年是我害了你。”</p>

苏妲己的脸，眨眼间，变成了无数扭曲狰狞的烧焦狐脸，尖啸道：</p>

“是你，是你害了我们。你把我们丢在轩辕坟，让我们死于比干之手。”</p>

九尾狐的双手有些颤抖，但她还是再次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地道：</p>

“是的，是我把你们丢在轩辕坟，是我让你们死于比干之手。”</p>

压龙老仙那老妪的脸，再一次出现，歇斯底里，充满恶毒地道：</p>

“是你，一切都是你。你现在又想干什么？”</p>

“自以为是虚伪地来求我们原谅你吗？”</p>

“休想，我们永远不会原谅你！”</p>

“这份因果，这份业力，你永远摆脱不了。”</p>

九尾狐平静地看着疯癫的压龙老仙，终于将她已经在心里说过千次，万次的话。</p>

缓缓吐出。</p>

“我来送你上路。”</p>

“然后，陪你下地狱，送你入轮回。”</p>

她手中，多出一对双剑。</p>

剑光中，天狐一族的力量绽放开来。</p>

而在她身后。</p>

九条狐尾遮天蔽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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