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受心中一动，想到了洪荒录中，关于盘古为洪荒留下的“天命”</p>

他心中了然，一字一顿地道：</p>

“因为人道的诞生，注定了要成为天地变数。”</p>

“而天道圣人，替天行道，代天牧民，首先要做的就是斩去变数。”</p>

女娲娘娘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凝固，随即摇摇头道：“你果然已经知道了。”</p>

“人道要诞生，那么人族与本宫之间的枷锁，就必须斩断。”</p>

“然而，本宫却不能主动做这件事，否则天罚临头。”</p>

子受点了点头，道：“所以，当上古妖族被西方二圣忽悠着屠戮人族时，娘娘什么也不做，就是做了。”</p>

女娲娘娘刚刚平复下去的震惊之色，再一次涌了上来，她深深地看了子受一眼，道：</p>

“连这件因果你也知道，你难道真的能看穿时空长河中，所有的因果？”</p>

子受自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p>

洪荒录看似只是记录那些过往，记录那些圣人黑历史。</p>

但本质却是将那些错综复杂的因果，呈现在他的面前，以帮助他做出正确的判断。</p>

而且，随着境界的提升，子受也渐渐发现了洪荒录的另一个巨大作用。</p>

那就是帮他承载，知道那些因果后的代价。</p>

如果没有洪荒录，他要是用其他方式知道那些过往因果。</p>

那他要支付的代价，早把人间气运彻底烧干无数次了。</p>

女娲娘娘也很默契地没有再追问什么，而是继续道：</p>

“先天人族在诞生后，人道就开始在人族之间孕育，在这个过程中，人族也在不断地变化。”</p>

“上古妖族的屠戮，加速了这个变化。本宫与太上都发现了这一点，而我们唯一可做之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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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保证人族不会彻底灭绝，并等待人族蜕变。”</p>

“最终，先天人族彻底蜕变成了后天人族，与本宫之间的枷锁彻底斩断。”</p>

子受了然道：“所以，在封神量劫的最初，与其说娘娘你默认元始和西方二圣打压人族。”</p>

“不如说，娘娘你已经没有理由，再为人族直接出手。”</p>

“若你直接出手，那曾经被斩断的枷锁，会再一次连接起来。”</p>

“那样的话，巫妖量劫时，所有牺牲的先天人族，就全部白死了。”</p>

“而三皇五帝曾经所努力过的一切，也将成为泡影。”</p>

这就是为何女娲娘娘身为圣人，在人间的香火竟然在一直衰退的原因。</p>

并不是后天人族在记仇，毕竟后天人族诞生的那一刻，关于先天人族经历的事，就很模糊了。</p>

所以并没有什么记仇一说。</p>

那么，为何人族在有一个圣人为种族圣母的时候，还会开始去供奉其他仙神？</p>

为何三皇五帝之后，仙神能肆无忌惮地压在人族头顶？</p>

因为人族圣母早就在因果上，不再是人族圣母。</p>

这一切，都是人族要真正崛起所需要支付的代价。</p>

女娲娘娘什么也没说，但她的沉默，就是答案了。</p>

子受终于理清了这一切，沉吟片刻后，道：</p>

“人族圣母，只会是女娲娘娘。”</p>

“那么，圣母娘娘，你有兴趣让人再添加一份新的血脉吗？”</p>

女娲娘娘惊讶地睁大了双眼。</p>

她终于知道子受想要干什么了。</p>

“你想让妖族彻底成为人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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