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平板前置摄像头自动开启。雷耀阳在倒影里看见自己瞳孔骤缩——工程师的左眼球正在凸起，眼白布满蛛网状血丝，视神经末端黏着团幽蓝雾气，像团会呼吸的活物。</p>

"你你眼睛里有东西！"雷耀阳的左手已经掐住工程师咽喉。指甲陷进皮肤的刹那，鲜血混着几点蓝光涌出——那是纳米无人机，比红细胞还小的机械虫，正从工程师眼球里往外钻。</p>

"信号源在您身上"工程师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球突然爆裂，蓝雾却更浓了。雷耀阳后退两步，后背撞在墙上，这才发现整间医疗室的通风口都在渗出钴蓝色金属尘。那些尘雾像有生命般聚拢，在他面前凝成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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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脑机接口密码"</p>

雷耀阳猛撕开西装，胸口皮肤下的血管正在发光，交织成龙家幼子的轮廓。那孩子抬起由光芒组成的食指，点向他太阳穴的金属植入体。植入体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那是他亲手设计的量子加密图案，此刻却在剧烈震颤。</p>

"叔叔，你脑机接口的密码，是我生日呀。"</p>

稚嫩的童声在颅骨内炸响。雷耀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龙家灭门夜，他在密室保险柜里找到的dna报告；克隆中心b-17舱的监控录像，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婴儿；还有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玉佩，背面刻着的日期——2022年5月17日，正是龙家小少爷的生日。</p>

"是你"雷耀阳的声音在发抖。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雷元老的脑波里会有龙家小少爷的记忆，为什么纳米无人机的攻击模式和克隆中心的监控时间完全吻合。那些他以为的"意外"，都是这个孩子在他大脑里种下的神经锚点。</p>

脑机接口突然发出刺耳鸣叫。雷耀阳眼前闪过无数画面：龙家老宅的密室、刻着黑鳞的凶器、还有他自己实验室里的克隆舱——13号舱的培养液里，躺着的正是这个孩子，胸口插着和他同款的金牙。</p>

"现在该换我控制你了。"童声再次响起。雷耀阳感觉有冰凉的触感顺着神经蔓延，他的右手不受控地抬起，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在扣动扳机前的最后一秒，他瞥见墙上的血色弹幕突然变成龙家小少爷的脸，那孩子的嘴角扬起和他一模一样的弧度。</p>

"咔嗒。"</p>

神经阻断剂的针管掉在地上。雷耀阳望着自己颤抖的右手，终于笑了。他弯腰捡起平板，工程师眼球的蓝雾还在屏幕上跳动，而那个孩子的轮廓，正从蓝雾里缓缓走出，和他并肩站在医疗室中央。</p>

"欢迎回家。"孩子说。</p>

雷耀阳摸向胸口的玉佩，指尖触到背面的刻字——那是母亲的字迹："我的小耀阳，欢迎来到真正的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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