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都散了……”</p>

魏延沉默片刻，突然将长刀狠狠劈向水面，溅起一片水花。</p>

“上筏！”</p>

木筏在洪水中摇摇晃晃地前行。魏延站在筏首，湿透的衣衫紧贴在精壮的身躯上。他眯着眼睛，在雨幕中辨认方向。</p>

下邳城已经完全变了模样，熟悉的街巷都淹没在水下，只能凭借几处高耸的屋顶和城墙残垣来判断方位。</p>

“将军小心！”</p>

一支冷箭突然从右侧射来，擦着魏延的脸颊飞过。不远处，一队曹军乘着小船正在巡逻，已经发现了他们。</p>

“划！快划！”</p>

魏延低吼着，同时抄起筏上备用的长矛。</p>

曹军小船迅速逼近，箭矢如雨点般射来。一名亲兵惨叫一声，栽入水中。木筏剧烈摇晃，随时可能倾覆。</p>

魏延突然纵身一跃，竟主动跳入水中。他在水下潜游数丈，突然从曹军小船侧面暴起，双手抓住船舷猛地一掀！小船应声而翻，船上的曹军惊呼着落水。</p>

浊浪中，魏延如蛟龙般灵活。他抓住一名曹军的头发，将其按入水中，又夺过另一人手中的长刀，反手刺穿第三人胸膛。鲜血在浑浊的水中晕开，很快被水流冲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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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魏延重新爬上木筏时，追兵已经解决。但筏上只剩两名亲兵，其余人都已不见踪影。</p>

“往东南角去！”</p>

魏延喘息着说</p>

“那里城墙有处缺口，水流最急，曹军防守必定薄弱。”</p>

当木筏接近东南城墙时，果然看到一处被洪水冲垮的豁口。</p>

湍急的水流在此形成旋涡，发出骇人的轰鸣声。几具尸体在旋涡边缘打转，时隐时现。</p>

“这……这过不去啊！”</p>

亲兵惊恐地看着那咆哮的旋涡。</p>

魏延却笑了。</p>

“正是要借这水力。”</p>

他命令亲兵将木筏划到漩涡边缘，然后深吸一口气。</p>

“抱紧木头！”</p>

木筏被卷入漩涡的瞬间，魏延感到天旋地转。浑浊的洪水灌入口鼻，巨大的离心力几乎要将人撕碎。但他死死抱住木筏的主梁，任凭激流将他们甩向缺口。</p>

在令人窒息的漫长旋转后，突然一阵失重感袭来——他们被抛出了城墙！</p>

魏延在湍流中奋力抬头，看到木筏已经支离破碎，但自己正被洪水裹挟着冲向下游。身后，下邳城在雨幕中渐渐远去，城墙上零星的火把如同鬼火般闪烁。</p>

他抓住一块浮木，顺流而下。冰冷的河水带走体温，却带不走嘴角那抹死里逃生的冷笑。</p>

“夏侯辰！徐公明……”</p>

魏延在心中默念那个水淹下邳的敌将名字。</p>

“来日必让你也尝尝溺水的滋味！”</p>

汉水的支流在前方隐约可见。魏延知道，只要撑到那里，就能活下来。</p>

……</p>

下邳城破，陈宫被擒，魏延遁逃，徐州全境已然朝不保夕，又是两月时间，太史慈顺江而下，与夏侯辰合兵一处，剩下的徐州几郡，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徐州彻底划入大魏的版图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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