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也是如此想！”</p>

王五急忙道，“但晚辈人微言轻，联络总舵和仙门的渠道也有限，所以才急于寻找组织……”</p>

石老摆摆手打断他：“你做得对。幸好你找到了老夫。老夫恰好知道一条紧急情况下，能最快联系上总舵和附近巡弋的‘巡天镜’的秘径。”</p>

他顿了顿，脸色无比严肃地看着王五，“但是，小富贵，你要明白要是在此时打起来，意味着什么。仙门介入，固然可能阻止一个凉州的惨剧，但也极可能提前引爆人妖两族积蓄已久的矛盾！</p>

届时，战火重燃，生灵涂炭，后果难以预料！这个因果，不是你一个已经失去了‘山水钱’的赊刀人背负得起的。”</p>

王五闻言，身体微微一震，眼中闪过挣扎之色。</p>

山水钱和五帝钱被称为“赊刀人”的立身之根本，山水钱赋予了赊刀人刀意和刀魂，让其能够以凡人之姿承担仙人因果。</p>

而五帝钱则是衡量一个赊刀人战力的标杆。</p>

自己原本的山水钱在早年在北境被一只小妖借走，但后面她再也没有归还。</p>

这也导致了王五的境界一路跌落，之后更是失去了赊刀人的资格，境界也是一落再落。</p>

很快，王五的这丝挣扎就被决绝所取代。</p>

他想起陈大哥夫妇的恩情，想起陈大娘奄奄一息的模样，想起凉州城内那些头顶缠绕黑气却浑然不觉的百姓……</p>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如铁，沉声道：</p>

“石老，晚辈明白！但眼睁睁看着数十万人被血祭而无动于衷，我辈赊刀人，‘预警灾劫，护持人道’的誓言岂不成了一句空谈？</p>

若因畏惧因果而退缩，导致惨剧发生，晚辈道心崩毁，生不如死！此间因果，我王富贵一力承担！”</p>

“好！”</p>

石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重重拍了拍王五的肩膀，“不愧是‘惊雷’一脉的种！够胆魄！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你立刻随我来！”</p>

石老说完，身形一动，如同苍鹰般掠起，朝着山谷更深处疾驰而去。王五毫不迟疑，立刻紧随其后。</p>

两人一前一后，在山林间以惊人的速度穿行。</p>

石老对地形极为熟悉，往往能在看似绝路的地方找到隐蔽的通道。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一处隐藏在瀑布之后的古老山洞前。</p>

山洞入口处布满了青苔，但仔细看去，洞壁两侧刻满了密密麻麻、古老而神秘的符文，中心是一个环形的凹陷。</p>

石老从怀中郑重地取出一枚非金非玉、刻着复杂星纹的黑色令牌，将其嵌入那环形凹陷之中。</p>

“嗡——”</p>

令牌严丝合缝地嵌入的瞬间，洞壁上的符文依次亮起，散发出柔和的白光。</p>

一道肉眼可见的空间涟漪在洞口荡漾开来。</p>

“这是上古遗留的一处小型传送阵，直通万里之外的一处中转秘点，那里有我们的人常年值守，可以通过特殊方式联系总舵和巡弋的‘巡天镜’。”</p>

石老语速极快地说道，“消息会在最短时间内传递出去。但启动此阵需要消耗巨大能量，且一次只能传送一人。你进去之后，将你所知的一切，尽数告知值守者！他们会知道该怎么做！”</p>

王五看着那荡漾着空间波动的洞口，重重抱拳：“晚辈明白！多谢石老！”</p>

“快去吧！”石老催促道。</p>

王五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一步踏入了那光芒流转的洞口。身影瞬间被白光吞没，消失不见。</p>

洞口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符文也随之隐没。</p>

石老取下那枚星纹令牌，看着恢复平静的山洞，沧桑的脸上满是凝重。他抬头望了望北方凉州城的方向，又看了看手中令牌，低声自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