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鬓角斑白,脸上皱纹如老树皮,胸口隐隐有“一道天雷崩裂”的痕迹。</p>
他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那些早已褪色的画纸上,将一幅幅已经撕碎的回忆,走成最后的完整。</p>
而玉削骨,那原本正在燃烧的神魂,那三面三道交缠的虚影——在听见这道声音后,忽然凝滞。</p>
三面虚影龟裂,贪嗔痴开始彼此吞噬。</p>
她缓缓转过身,在冰碎风雪中,看到了那个早该埋在过去的身影。</p>
“你……你还活着?”她的声音,低哑而发颤,不再是三种声音重叠。</p>
那个在北荒雪湖边吹箫的银发少女。</p>
陈砚山微微一笑,声音轻缓如画笔拂纸。</p>
“不,玉儿……这,大概是我见你的最后一面了。”</p>
玉削骨望着他,眼神里像是积压了三百年的风雪,冷得发颤,却又像要融化了。</p>
那一瞬,她不再是那个三面六臂、贪嗔痴傀儡般的疯魔修者,而只是那个曾在雪夜里站在破庙外、踮脚偷看炉火边麻衣少年的人。</p>
而严瑾站在一旁收了春秋卷的神通,默默后退。</p>
尽管他心中也有千言万语,想问那位“老师”但终究只是深吸一口气,退至魂界边缘,给这两个迟到千百年的灵魂一丝完整的余温。</p>
“你……为何不来找我?”</p>
玉削骨终于开口,那声音像风吹过雪上新生的裂痕,颤得不成调。</p>
陈砚山却只是淡淡一叹,走近她,在她眉心三寸处的虚空中停下了手。</p>
“我们都回不去了。”他说,“现在再问,已经毫无意义。”</p>
“你如今这般模样……贪嗔痴执念缠体,情魂扭曲,已经背离了你当初立下的情道初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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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削骨冷笑,那笑里不再有雪夜的羞涩,而是北荒狂风卷裂冰湖时的决绝。</p>
“我变成什么样子都和你没关系。”她笑声低哑,“若不是你,我怎会由无情入多情?你当年若直接和我开口,我又怎会悟出情伤?”</p>
陈砚山没有辩解,只是静静看着她,眼里是无法言说的疲惫与悲悯。</p>
“玉儿,”他终于开口,嗓音低沉,“这一次我来,只是想让你放下过去,逝者已逝未来早就已经不属于我们了。”</p>
玉削骨一震,她看见了陈砚山胸口的那大道伤痕,眼神动摇片刻,随后变得柔软了许多,她轻轻咬唇。</p>
“砚山……若那百年我们没错过,你觉得,我们能走到最后吗?”</p>
这话出口,她的声音几乎消失在风里。</p>
陈砚山沉默了良久,眼中浮现出一抹温柔的哀伤,最终缓缓摇了摇头。</p>
“我不知道。”</p>
这四个字让原本心中升起一丝希望的女子心中最后的那一丝温暖最后消失。</p>
千年的沉睡最后醒来早已是物是人非,所有的爱恨全部都在时间长河的冲刷下化为尘埃。</p>
时间不会让一份执念消失而是会刺激它野蛮地滋长。</p>
“你修无情,我修画道,我们太倔、太孤,各自追道,注定擦肩。”</p>
“可我……仍感谢那段雪地时光。”</p>
“哪怕此刻,我必须亲手送你离开。”</p>
苍老的男人声音回荡在魂界的天空之中。</p>
玉削骨站着,没有动,没有反抗,只是轻轻仰头,长发随风而舞。</p>
她缓缓闭上了眼,泪水从眼角滑下,未落地,便被身边的风雪冻成了细小的冰珠。</p>
“对不起,玉儿。”</p>
陈砚山抬起手,一支斑驳老旧的狼毫笔,缓缓出现在他指尖。</p>
那不是造化笔,也不是什么仙门至宝,似乎那只是一支凡人最普通的画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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