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龙女这次没劝，也没骂，只是沉着脸点了点头：“我也去。”</p>

“回来。”</p>

中年人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难以抗拒的威压，如洪钟落地，两人身形顿住。</p>

“现在过去……已经来不及了。”</p>

屋中气氛霎时凝固，三人脸色都沉了下来。</p>

中年人闭上眼，肩膀轻颤，又是一阵压抑的咳嗽，良久，他才重新开口，嗓音如碎石擦砂般低沉：</p>

“那座月魂洞天的天道已被人动了手脚。”</p>

“而能以一己之力改写下界天道的，绝不只是个普通的幕后之人。那是……圣主之上，仙境巅峰的存在。”</p>

他抬手，指尖凝出一道虚幻的光线，光芒在空中化作一个缓缓旋转的因果环。</p>

因果环中，赫然浮现出一个身影——严瑾，正盘坐在一片幽暗星空画卷的中心，被无尽星辰光辉包裹着，像是在经历某种……重塑。</p>

“原本的计划……被打乱了。”</p>

“现在，唯一能走下去的，只剩五师妹和小师弟，自己从命运之中杀出一条生路。”</p>

白发龙女死死咬着牙关：“可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要是这次轮回失败——”</p>

“失败的话，世间会少一尊仙尊，多一位魔尊。”</p>

中年人睁开眼，目光幽深，像是透过千万梦境看见了什么可怖的未来，“最坏的结局，无非是让小师弟重入轮回。但……这一次，师尊已经不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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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出那句“下次我们还可以再试”，因为他知道，下一次……未必还有“我们”。</p>

黑白道袍青年忽然出声：“如今月魂洞天之外，已聚集六大圣地。”</p>

“紫云、北寒、九幽、赤霄、玄机、青阳，各派皆调遣圣主级别强者，真传、长老齐至。”</p>

“传闻……连玄机圣地那位老祖也现身了。”</p>

紫衣青年冷笑一声：“所以我们要坐以待毙？看他们把人囚死在里面？”</p>

“那你想怎么办？”黑白青年瞥了他一眼，“你能一个打十个圣主？”</p>

“能。”紫衣青年怒气冲冲，拳头攥得咯吱作响，“真打起来我第一个冲。”</p>

白发龙女也冷声开口：“我不介意动手。六大圣地又如何？不是所有圣主都到仙境巅峰，我们真身前去，三人配合，我能杀四个，二师兄你挡两个，老四，你速度快，进去把人救出来。”</p>

中年人苦笑一声：“你这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暴。”</p>

“可你们都忘了我刚刚说的，不只是六大圣地。”</p>

“还有那位真正的幕后人。”</p>

一时间，气氛低到极点，仿佛连山外的雷声都停了下来。</p>

若只是六大圣主，或许他们还能赌命冲一波，但……那背后之人，连天道都能更改，是天外仙人，是梦境之外的窥伺者。</p>

黑白青年忽然缓声开口：“或许……我们不该想着怎么进去。”</p>

“而该想办法——让他们自己出来。”</p>

白发龙女猛然转头：“你是说……？”</p>

他点头，慢声道：“小师弟，从前还没有成尊之前就展现过一次能力——能画下因果，改写现实。”</p>

“那是极罕见的‘绘梦’天赋。”</p>

“而五师妹继承了《大梦仙诀》，能借梦入道，感应梦界真意。”</p>

“现在他们两个同时都在下界。”</p>

“如果能在梦中完成对梦界意志的重塑……”</p>

“那条生路，也许会为他们打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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