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盘棋，已经不是他们能轻易掌控得住了。</p>

就在两位皇帝困在阵中、进退不得之际，皇宫外的主战场，早已乱成了一锅粥。</p>

南音夫人、韩重楼、白鸿符圣，三位掌门终于逼近皇极殿的核心区域。</p>

更离谱的是，这还是在那位老夫子尚未出手的情况下。</p>

皇宫的重重防御在三人面前，几乎如豆腐渣一般一触即溃。</p>

随着他们攻入，身后书院联军的修士们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入，将那曾屹立千年的帝王之座死死锁定。</p>

“现在怎么办？”</p>

灵珑斋的南音夫人一脚踩碎了地上的阵纹残片，抬眸望向前方已残破不堪的宫墙，又转头看向韩重楼与白鸿符圣。</p>

三人目光交汇，都读出了彼此眼中的困惑与警惕。</p>

原本他们以为这一战必定艰苦。</p>

毕竟国师与那位深不可测的宇轩公公都还没现身，按理说，早该出来拦路才对。可眼下别说拦路了，连点像样的抵抗都没有，这未免太过顺利了。</p>

“我总觉得……不对劲。”</p>

韩重楼皱着眉，嗓音低沉，“皇极殿的阵眼还在运转，但我们就这么直冲进来，连个像样的防守都没有。不会是陷阱吧？”</p>

“是空城计的可能性很大。”南音夫人微微点头，“陛下那人精明得很，绝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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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鸿符圣抿着唇没说话，但握剑的手指却悄悄收紧了一分。</p>

眼下，进，可能中计；退，又担心打草惊蛇。三人一时间竟陷入了犹豫。</p>

就在这僵局逐渐蔓延开来的时候。</p>

一缕雪白自天而降，天地间仿佛被清风拂过。</p>

那是一个笔挺如松的身影，白衣胜雪，毫无尘埃气。</p>

腰间悬着厚重经卷，左手执一柄雕刻着山川日月的折扇，整个人宛如从画卷中走出的一般，步履不疾不徐，却让周围空间隐隐颤动。</p>

老夫子，书院之主，天下公认的第一儒修现身！</p>

但这次，他不再是那个披麻布衣、常年两袖清风的随性老人。</p>

他脚下的每一步，都踏得天地生响。他的气息如惊涛拍岸，浩然正气几乎凝成实质，在场三位掌教皆神色大变。</p>

“夫子……”白鸿符圣眼中掠过一丝震惊，低头拱手，语气中再无往日的平辈口吻，而是深深敬畏，“您……已经踏入灵境四重？”</p>

韩重楼和南音夫人亦是心神一震，皆心头发沉——如果真是灵境四重，那他，已然是世间当之无愧的第一人。</p>

“只是一脚踏到门槛上罢了。”</p>

老夫子淡淡一笑，折扇“啪”的一声展开。</p>

“你们来的正是时候。”他抬头望向那天色灰紫、天威缠绕的皇极殿，眼中竟隐隐有风雷滚动。</p>

“天道……已经乱成这副模样了吗？”</p>

他轻声一句，语气温和，却宛如春雷滚滚。天空恰有一道灰紫色雷电悄然划过天幕，似在回应他这句感慨。</p>

“你们感受到了吗？那条……通天之路。”</p>

白鸿符圣面色一凝，沉声道：“那道裂缝……像是沈青引下的天劫之痕。他在试图引动天道，于此界之中撕出一条……新的路。”</p>

“不错。”老夫子缓缓点头，语气中却并无责怪，反而带着一丝欣赏，“他在赌，用自己的命去引天地震荡。而这震荡，也让某人……顺势重塑了天道的规则。”</p>

“某人？”南音夫人眼神一闪。</p>

“严瑾。”老夫子看着远方雷霆与画卷交织的天穹，轻声吐出那熟悉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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