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渔站在永宁宫的玉阶上，被白裙包裹的身影修长，清冷如霜雪琉璃，仿佛一阵风都能惊扰她的宁静。</p>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弹去严瑾肩上沾着的一瓣桃花，动作自然得像只是拂了拂灰尘。</p>

“好好保重。”</p>

她低声说，声音软得像云，但眼底却藏着一汪静夜的月色。</p>

严瑾咳了一声，挠了挠后脑勺，“你……也是。”</p>

陈渔微微一笑，却忽然眼波一转，朝宫门外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像是已经感知到什么动静。</p>

然后她转身进殿，衣摆一拂，风姿婀娜，留下飘飘一句：“下次再见，记得做出你的选择。”</p>

“选什么？”严瑾脑子“嗡”地一声，每一个字他都明白但连在一起他就没听懂了，懵在原地。</p>

就在他还没从谜语人发言中缓过神来，一道熟悉的火红倩影就从远处扑了上来。</p>

“严瑾！你怎么会从永宁宫里出来？”</p>

陈诺站在他面前，声音不高，却咬牙切齿，像是正妻当场捉奸的那种。</p>

她本来是兴冲冲想来和姑姑分享自己刚突破到凡境五重的喜讯，结果一抬眼，就看到严瑾从宫殿里悠悠然走出来。</p>

那种突如其来的落差就像是从“我要和你分享快乐”到“你是不是在偷腥”。</p>

杀伤力直接拉满。</p>

严瑾一看情况不妙，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赶紧露出一个“我超无辜”的笑容：“诺诺，好巧啊……我正要去找你。”</p>

“是吗？”陈诺挑了挑眉，像是在盘问一个偷吃没擦嘴的狐狸，“那你在我姑姑屋里，待了多久？”</p>

“呃……也、也就一炷香……不到半炷香。”严瑾开始胡话模式。</p>

“那你们都干嘛了？”</p>

“就……聊聊修行，谈谈玄门大会，顺便……吃了点点心。”他绞尽脑汁地补充，看起来特别努力想让这事儿听起来“清白无害”。</p>

“哦？”陈诺继续紧追不放，目光像扫描法器一样：“什么口味的点心？”</p>

“松子酥！”严瑾脱口而出。</p>

然后他就看到陈诺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p>

坏了，要糟了！</p>

“真巧啊。”</p>

她笑得甜甜的，语气却像在刀尖上蘸了点蜜，“我上次去永宁宫的时候，姑姑还说她最讨厌松子味，让御厨以后别再做了。”</p>

严瑾心里疯狂敲警钟：糟了！这绝对是陈渔挖的坑！她早就知道陈诺来了，还故意让我出去撞她？</p>

这事儿绝对是设了个局让他自己跳进去！</p>

他脑子飞速转了三圈，终于牙一咬、心一横，直接一把握住陈诺的手：</p>

“我发誓，我真没干什么。我要是干了点出格的，天打雷劈！”</p>

陈诺嘴角抽了抽，像是想笑又强忍住，但眼神还是死死盯着他。</p>

“你和我姑姑，到底什么关系？”</p>

严瑾顿时一脸复杂，嘴张了张，又闭上。</p>

他自己也想知道啊……他们算什么？修行知己？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关键陈渔一副“云淡风轻、你随意猜”的态度，反倒显得他太自作多情。</p>

“她是我前辈。”他认真斟酌词句，“偶尔……会有一些特别的指导。”</p>

“特别？”陈诺挑眉，眼角都带着戏谑，“哪里特别？”</p>

“就是……她懂得多，说得好，我听得认真。”严瑾语气老老实实的，整个人写着“我真的说的全是实话”。</p>

“就这些？”她问，语气忽然轻下来几分，眼神柔了点，“姑姑那么漂亮，修为又强大，你就从没……动过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