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穿着长衫提着鸟笼，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老头。他慢悠悠地晃进“歌德”书店，在里面待了足足半个小时，然后又慢悠悠地晃了出来。</p>

王强的心跳瞬间加速。</p>

他立刻让无人机跟了上去。</p>

那老头不紧不慢在胡同里七拐八绕进了一家茶馆。</p>

王强立刻对吴爱莲说：“爱莲换衣服，我们跟上去。记住保持距离不要暴露。”</p>

两人迅速收拾妥当悄悄地离开了吉庆店。</p>

茶馆里人声鼎沸，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地讲着“杨家将”。</p>

那老头找了个角落坐下，自顾自地喝着茶逗着笼子里的画眉。</p>

王强和吴爱莲坐在离他不远的一张桌子旁，点了两碗茶装作听书的样子，耳朵却竖得比兔子还长。</p>

等了约莫一刻钟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看起来像个脚行的精瘦汉子走到了老头桌前低声说了几句。</p>

老头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那汉子。</p>

汉子接过纸条转身就走。</p>

“跟上那个汉子。”王强对吴爱莲使了个眼色。</p>

吴爱莲会意起身跟了出去。</p>

王强则继续盯着那个老头。他有种直觉这个老头才是关键人物。</p>

又过了一会儿那老头喝完茶，起身离开王强悄悄地跟在后面。</p>

老头进了一条死胡同。</p>

王强心头一凛有诈？</p>

他刚要退后胡同里却传来了老头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他耳朵里。</p>

“马夫同志既然来了就出来见一面吧。这胡同里没有埋伏只有我一个糟老头子。”</p>

王强愣住了。</p>

他深吸一口气还是走了进去。</p>

胡同的尽头那老头正站在一棵槐树下笑眯眯地看着他。</p>

“你是……”王强警惕地问。</p>

“北平城工部老冯。”老头收起笑容神情变得严肃，“你的信我收到了,你的胆子比我想象的还大。饭店那一闹整个华北方面军都炸窝了。”</p>

王强没有接话只是看着他。</p>

“我知道你不信我。”老冯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从怀里掏出半块刻着镰刀斧头的银元，“这个，你认得吗？”</p>

王强从空间里也摸出了另外半块。</p>

两块银元合在一起严丝合缝。</p>

是自己人。</p>

王强终于彻底放下心来，他感觉自己这几天一直悬在半空的心总算落了地。</p>

“冯书记。”王强叫了一声。</p>

“别叫我书记叫我老冯就行。”老冯摆摆手，“情况我都知道了。‘天启计划’，我们之前也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派人查过但都石沉大海。你这次是捅了马蜂窝，也是撕开了一道口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