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听完，心中一股无名火起，却迅速被无力感取代。录音证据确凿，他自己也认罪，就这么算了？</p>

“这世道……你懂的。”王仁甫叹气，“官官相护，水至清则无鱼。”</p>

“能让他把吃下去的吐出来，滚出河南地界，永不录用，已经是看在你王老弟面子上了。”王仁甫的语调带着一丝劝慰，“再往深了追究，牵扯太多，反而不美。”</p>

王强沉默。他还能说什么？这个时代，就是如此。</p>

“行吧，我知道了。”王强声音发紧，“费心了。”</p>

“爸爸客气了，您看明日......”</p>

王强疲惫的答应了一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p>

王强只觉身心俱疲。这一天折腾下来，比带兵打一场遭遇战还累。</p>

他脱掉外套，走进浴室，痛痛快快冲了个热水澡。水汽氤氲中，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p>

穿着睡袍，王强瘫坐在沙发上，长长呼出一口气。终于可以清静一下了。</p>

咚咚咚。</p>

敲门声响起，不轻不重，很有礼貌。</p>

王强皱眉。这个时间点，会是谁？他警惕地走到门后，通过猫眼往外看。</p>

是酒店的侍者，旁边站着一个小小身影。</p>

侍者恭敬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p>

“王长官，外面有位小姑娘，自称是您的妹妹，找您。”</p>

王强浑身一震。</p>

妹妹？他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妹妹？</p>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划过脑海。</p>

张云秀！</p>

她没去西安？</p>

王强一把拉开房门。</p>

门外，果然是张云秀。小姑娘换上干净的浅蓝色学生布裙，头发梳理整齐，虽然依旧瘦弱，但眉眼间透着清秀。她低着头，两只小手紧张地绞着衣角，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p>

看到王强开门，她怯生生地抬起头，声音细若蚊蚋：</p>

“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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