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问问德邻他们。”</p>

“前线还缺什么。”</p>

“武器弹药。粮草补给。”</p>

“能满足的。尽量满足。”</p>

“告诉他们。我很高兴。”</p>

“再接再厉。”</p>

“务必达成徐州会战的既定目标。”</p>

“是。委座。”陈布雷应声。准备记录。常凯申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p>

“对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陈布雷停下笔。等待指示。</p>

“德邻电报里提到的那个中士。”常凯申手指在桌上点了点。</p>

“叫什么来着？”陈布雷迅速翻阅手中的另一份文件。</p>

“报告委座。叫王强。”</p>

“原是马夫。”</p>

“马夫？”常凯申挑了挑眉。这个身份让他有些意外。随即又化为一丝兴趣。</p>

“德邻建议。提拔他为上尉。”</p>

“嗯。”常凯申沉吟片刻。</p>

“一个马夫。抓了两个鬼子少将，六个佐官。”他重复了一句。脸上露出一抹深思熟虑后的笑意。</p>

“可以。”</p>

“批准。”</p>

“这事要好好宣传。”</p>

“这是一个信号。”常凯申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p>

“将军立功。要赏。”</p>

“士兵立功。同样要重赏。”</p>

“这才能激励三军用命。”</p>

“让全国百姓看看。”</p>

“党国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为国效力的人。”</p>

“哪怕他只是个马夫。”他停下脚步。看着陈布雷。</p>

“你亲自去办。”</p>

“让德邻替我授勋。”</p>

“好好照顾这个小鬼。”</p>

“伤势如何？”陈布雷回答。</p>

“报告委座。身受重伤。但无性命之虞。”</p>

“正在后方医院救治。”</p>

“那就好。等他好了之后我要亲自铨叙他上尉军衔！”陈布雷眼珠子都快掉地上。授予上尉。还铨叙上尉。这都是没有过的事情。一个上校铨叙也就中尉上尉。这恩宠可真是忒大了。</p>

常凯申重新坐下。拿起那份关于王强的简报。寥寥数语。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形象。</p>

“这个中士。有点意思。”陈布雷附和。</p>

“是。临危不乱。引导炮击。确实难得。”常凯申看着材料。眼神锐利。仿佛能穿透纸张看到那个人。</p>

“是个好苗子。”他做出判断。手指在桌上敲定。</p>

“布雷。”</p>

“卑职在。”</p>

“你。带上我的手令。”常凯申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空白委任状。又拿出一支派克金笔。笔尖在纸上留下苍劲的字迹。墨水未干。他将委任状递给陈布雷。</p>

委任状</p>

陈布雷双手接过。内心澎湃。小心翼翼。如同捧着千钧重物。他看到了上面的内容。除了晋升上尉。还有一句。</p>

“亲自交给他。”</p>

“以示恩宠。”</p>

“告诉他。”常凯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p>

“等徐州会战结束。”</p>

“让他去黄埔。”</p>

“军官学校。”</p>

“当我的学生。”</p>

陈布雷心中微震。委座的学生。这分量。远超一个上尉军衔。这个马夫王强。一步登天。</p>

“是。委座。卑职一定办到。”陈布雷挺直身体。转身。将委任状贴身放好。快步走出办公室。使命在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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