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不如狗。尊严喂了屎。</p>
他曾网上激愤。</p>
现在连站稳都困难。</p>
“都滚回去！”军官朝天开枪。</p>
王强腿软。几乎站不住。</p>
逃不掉了。</p>
这座城市变成血肉磨坊。</p>
他面前只剩下两条路。在城里等死，或者回军营。</p>
军营里或许还有生机。至少有吃的。也许还有武器。</p>
他咬牙决定回去。</p>
拖着脚步往回走。</p>
街道上尸体横七竖八。断壁残垣间传来哭喊和呻吟。</p>
一个小男孩抱着一只死猫。呆坐在炸毁房屋前。</p>
这就是人命不如狗的时代。</p>
他曾网上慷慨激昂。</p>
现在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只想逃离。</p>
回到马棚。这里也挨了炸。</p>
马匹受惊嘶鸣。乱跑。</p>
辎重营失控。士兵不是逃跑就是哄抢。</p>
曾经维持秩序的规矩荡然无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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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呢？”王强抓住一个马夫。</p>
那人脸色煞白。</p>
“跑了！军械库的枪被拿光了！”</p>
王强心头一沉。</p>
长官自己逃命。把他们这些炮灰堵在城里送死。</p>
韩复榘的部队烂透了。</p>
不抢白不抢。</p>
这是唯一的生路。</p>
他混入哄抢人群。但是好东西都差不多抢干净了。</p>
他只抢到两个水壶。用意念送进空间。</p>
他曾批判哄抢行为。</p>
现在自己成了其中一员。</p>
可笑，又可悲。</p>
“哒哒哒！”枪响。</p>
哄抢人群炸开。作鸟兽散。</p>
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来。辎重营被围住。</p>
为首的长官面色铁青。</p>
他对着手里拿着东西的士兵下令。“开枪！”</p>
枪声密集响起。惨叫声此起彼伏。</p>
王强看到那个欺负他的马夫班长被打成了筛子，鲜血满地。</p>
他扑倒在地。双手举过头顶。</p>
热流从裤裆蔓延开来。</p>
他失禁了。</p>
恐惧像潮水将他淹没。</p>
羞耻感攫住了他。</p>
曾指点江山的王强。此刻只是一个吓尿裤子的炮灰。</p>
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p>
视线落在地上。一粒尘埃在阳光里打转。</p>
除了他还有几个手上空着的炮灰。哄抢的乱兵全被枪杀。</p>
尸体堆在一起。</p>
空气里是血腥和排泄物气味。</p>
一个下级军官被押过来。跪在地上。</p>
那个长官掏出镜面匣子。对着这军官后脑开枪。</p>
“嘭！”一声闷响。</p>
军官像被看不见的手推倒。扑倒在地。</p>
血浆脑浆炸开。溅在长官脸上。</p>
王强看着那张沾血的面孔。裤裆一暖。又是一股热流涌出。</p>
他趴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颤抖。</p>
他曾以为自己懂历史、战争、人性。</p>
现在才知道。他懂的只是皮毛。</p>
现实血肉模糊。恶心得让人想吐。</p>
长官擦了擦脸上血迹。扫视地上的幸存者。</p>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割过来。</p>
王强瘫软在地。</p>
“把这些杂碎压到城西，混编到补充团！”官长命令。</p>
几个士兵冲上来。拎起地上的人。像抓小鸡。</p>
手臂被拽住。身体僵硬。不听使唤。</p>
拖过瓦砾血污的地面。</p>
他和其他瘫软的人被推向卡车。</p>
后车厢敞开，像等待吞噬祭品的巨口。</p>
一个年轻士兵挣扎。哭喊：“我不去送死！”</p>
推开身旁士兵。转身往大门跑。</p>
不到十米。</p>
枪响。</p>
子弹击中。</p>
年轻士兵身体顿住。</p>
背上炸开血花。</p>
像个破布娃娃栽倒。</p>
再无声息。</p>
押送兵没有反应。</p>
仿佛只是踩死一只蚂蚁。</p>
军官没看尸体。“冲上去还有活路。逃兵就地枪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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