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生死边缘的试探，无数个隐姓埋名的日夜，支撑他的唯有对国家的忠诚。</p>

此刻旧城的巷子里，46岁的沈昭然依旧英俊挺拔，西装领口别着枚不起眼的国徽徽章。</p>

"又在做实地采集？"他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润。</p>

蓝羽的声音发颤："你的任务做完了吗？"</p>

"做完了。"</p>

"用了多长时间？"</p>

"二十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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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蓝羽呢喃道:“你结婚了吗？”</p>

沈昭然苦笑:“没有，不想耽误好女孩。”</p>

她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扑进他怀里。</p>

她喉头发紧，眼眶酸涩得厉害。</p>

二十年，从青涩到沉稳，从25岁到45岁，他把人生最珍贵的时光都交给了隐秘战线。</p>

那些刀尖上的日子，那些不能言说的孤独，此刻都化作胸口翻涌的疼，让她忍不住地抽泣。</p>

隔壁音像店突然传来沧桑的歌声："你看时间等过谁/它碾碎了多少人的无畏/藏起眼泪说不后悔/却在回忆里痛彻心扉"</p>

沈昭然轻轻环住她颤抖的肩膀，他自己也不禁湿了眼眶。</p>

黑色迈巴赫缓缓驶过巷口，裴砚琛隔着车窗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腕表表盘。</p>

副驾的刘月顺着他目光看去，见蓝羽埋在陌生男人怀里，嘴角勾起轻蔑的笑，心中暗讽不已：被老男人甩了还要当街卖惨，也就蓝羽这种人做得出来。</p>

她的手指敲了敲车窗，"砚琛，晚宴要迟到了。"</p>

裴砚琛收回视线，喉结微动，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p>

“开车。”裴砚琛突然开口，转头温柔凝视着刘月。</p>

刘月见他根本不在乎蓝羽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她的嘴角微微弯起。</p>

他的眼里从来没有蓝羽。</p>

另一边，蓝羽在沈昭然怀里渐渐平复了情绪。</p>

她抬起头，望着沈昭然依旧英俊的面容，轻声说：“这些年，你一定很不容易。”</p>

沈昭然温柔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笑道：“都过去了。以后，我也该好好休息休息，说不定还能跟着你学学搞科研。”</p>

蓝羽破涕为笑：“就怕你这位大功臣，国家可舍不得放你休息。”</p>

“那我就赖上你了，给我个闲职，让我跟着你混口饭吃。”沈昭然语气轻松，却藏不住眼里的认真。</p>

蓝羽心跳漏了一拍，别过脸去，故作镇定地说：“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我的实验室可不像你执行任务那么刺激。”</p>

“只要是你在的地方，再平淡也有趣。”沈昭然的话让蓝羽的耳朵瞬间红透，巷子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p>

“沈昭然，沈顾问，我请你吃饭呀？”蓝羽调皮道。</p>

沈昭然笑:“好呀！我要吃中餐，这些年在国外，净吃西餐了。”</p>

蓝羽带沈昭然拐进巷尾一家老字号中餐厅。</p>

服务员递上菜单时，沈昭然直接推给她：“你来点，我吃什么都行。”</p>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蓝羽指尖划过菜单，“酸辣土豆丝、鱼香肉丝、麻婆豆腐……再来个紫菜蛋花汤。”她合上菜单又补了句，“要两碗白米饭。”</p>

沈昭然看着她点的全是家常菜，忍不住笑：“怎么不点些硬菜？”</p>

“这些才下饭。”蓝羽把玻璃杯倒扣着擦了擦，小声说:“其实我是怕你吃惯了大餐，嫌弃这些普通馆子。”</p>

“在国外天天吃牛排意面，早腻了。”沈昭然端起服务员倒的大麦茶，“就惦记这口热乎的家常菜。”</p>

菜很快上桌，蓝羽往他碗里夹了筷子土豆丝：“尝尝，这家土豆丝切得特别细，火候也刚好。”</p>

沈昭然咬了一口，爽脆的口感混着酸辣味在舌尖散开，久违的熟悉味道让他眼眶发烫。</p>

他低头扒了口饭掩饰情绪：“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样。”</p>

蓝羽自己扒拉着豆腐，嘟囔道：“以后想吃随时叫我，我下厨也不错的。”</p>

“那我可记住了。”沈昭然夹起她碗边掉的米粒，“说好了，以后我蹭饭你可别嫌烦。”</p>

蓝羽耳尖泛红，埋头喝汤掩饰：“先把这顿吃完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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