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夜晚总裹着一层潮湿的风,黄浦江的水波在霓虹灯下泛着细碎的光,南浦大桥上的车流像流动的星河,没人注意到桥边护栏旁,一个穿着米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正扶着栏杆发抖。她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手机屏幕还停留在与某人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半小时前。突然,女人身体一倾,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呼,她像一片落叶般坠入江中,江水瞬间吞没了她的身影,只留下一圈圈逐渐消散的涟漪,很快被夜色与车流声彻底掩盖。</p>
清晨五点半,天刚蒙蒙亮,南浦大桥下的滨江步道上,穿着灰色运动服的张大爷已经跑完了半程。他习惯性地沿着江边慢走,目光扫过江面时,突然顿住脚步——不远处的水面上,一个白色的物体正漂浮着,随着水波轻轻晃动。起初他以为是漂浮的塑料袋,可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个人的手臂,米白色的布料被江水泡得发胀,紧紧贴在皮肤上。</p>
“妈呀!”张大爷的心脏猛地一缩,脚步踉跄着后退两步,冷汗瞬间浸透了运动服。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手指好几次按错号码,终于拨通了110,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喂……警察同志吗?南浦大桥下面的江里……漂着一个人,好像是个女的……你们快来啊!”</p>
市刑侦支队的接警中心里,女警林晓雨刚接完一个失窃案的报案,电话铃声又急促地响起。她拿起听筒,听到张大爷慌乱的描述后,脸色瞬间凝重起来,立刻在系统里标注“疑似命案”,同时快步走向重案组办公室。此时重案组队长龙亦瑞正对着白板梳理前几天的诈骗案线索,看到林晓雨进来,抬头问道:“怎么了?”</p>
“龙队,南浦大桥滨江段报案,江里发现一具女尸,报案人说人还漂在水面上,情况紧急。”林晓雨递上刚记录好的报案信息,语气急促。龙亦瑞立刻放下手中的笔,抓起椅背上的警服外套,对着办公室里喊道:“全体集合!南浦大桥滨江段出现命案,立刻出警!”</p>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的人瞬间动了起来。副队长杨媛媛快速收起桌上的文件,郝婧怡抓起勘验箱,郭爽和蒋舒婷检查着执法记录仪,张昕、姜杉、林舒晴则负责联系技术科,农燕萍和朱怡欣拿着警戒线和隔离墩——不过三分钟,重案组十个人已经在楼下集合完毕,三辆警车鸣着警笛,朝着南浦大桥的方向疾驰而去。</p>
与此同时,市法医中心的解剖室里,王奕正对着显微镜观察一份毒理报告。她的指尖还带着一丝未散的凉意,左手不自觉地轻轻颤抖——那是去年处理连环碎尸案时留下的后遗症,每次接触命案现场,神经都会不受控制地紧绷。突然,桌上的电话响起,是刑侦支队的通知:“王法医,南浦大桥江里发现一具女尸,重案组已经出发,麻烦你们立刻赶过去。”</p>
“收到,马上到。”王奕挂断电话,起身穿上白大褂,对着隔壁实验室喊道:“家乐、楚雯,出现场,南浦大桥。”正在整理试剂的韩家乐和徐楚雯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儿,拿起验尸箱快步跟上。韩家乐是王奕带了两年的徒弟,手法已经很熟练;徐楚雯则刚入职半年,眼神里还带着对现场的敬畏与认真。三人驱车赶往现场时,王奕还在反复按压左手手腕——她必须尽快平复状态,不能让后遗症影响尸检。</p>
清晨六点十分,重案组的警车率先抵达滨江步道。此时现场已经围了不少晨练的市民,有人举着手机拍照,有人在小声议论,场面有些混乱。龙亦瑞下车后第一时间下令:“杨队,带郝婧怡、郭爽拉警戒线,隔离现场,禁止任何人靠近;张昕、姜杉负责疏散群众,登记在场人员信息;蒋舒婷、林舒晴、农燕萍、朱怡欣跟我去江边勘查,注意保护现场痕迹。”</p>
“明白!”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杨媛媛和郝婧怡、郭爽快速拉开黄色警戒线,将围观群众挡在十米外;张昕和姜杉拿着登记表,逐个询问在场市民是否看到异常情况;龙亦瑞则带着另外四人走到江边,江面上的女尸还在漂浮,距离岸边大约三米远。蒋舒婷拿出相机,从不同角度拍摄现场照片,林舒晴则用卷尺测量尸体与岸边的距离,农燕萍和朱怡欣在岸边仔细搜索,寻找可能的遗留物品。</p>
十分钟后,王奕带着韩家乐、徐楚雯赶到现场。三人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手套,穿过警戒线走到江边。王奕蹲下身,目光落在江中的尸体上——死者穿着米白色连衣裙,长发散开,面部朝下,只能看到苍白的脖颈和泡胀的手臂。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左手的颤抖,对韩家乐说:“先把尸体捞上来,注意保持尸体完整性,别破坏体表痕迹。”</p>
韩家乐和徐楚雯立刻拿出打捞工具,小心翼翼地将尸体从江里捞起,平放在事先铺好的防水布上。尸体刚一落地,一股江水浸泡后的腐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周围的警员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王奕蹲在尸体旁,先是观察尸体的整体状态:尸身已经出现轻微肿胀,皮肤发白,手指和脚趾末端有明显的褶皱,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8到12小时之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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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翻动尸体,露出死者的面部——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双眼圆睁,嘴巴微张,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王奕的手指轻轻拂过死者的皮肤,突然顿住:“死者肩膀处有咬痕,齿印清晰,应该是人类咬痕。”她又拉起死者的连衣裙,发现裙摆处有明显的撕裂痕迹,大腿内侧有擦伤,“衣服被撕破,体表有挣扎痕迹,初步判断生前遭遇过性侵犯。”</p>
“但是什么?”龙亦瑞一直在旁边观察,看到王奕欲言又止,立刻追问。王奕站起身,摘下手套,指尖的颤抖比刚才更明显了些,但语气依旧冷静:“体表检查只能初步判断这些,尸体长时间浸泡在江里,很多痕迹已经模糊,而且我在死者体表没有找到明显的致命伤口。要知道具体的死因、死亡时间,还有是否真的遭遇性侵,必须把尸体带回法医中心做详细尸检,包括解剖和毒理分析。”</p>